没有想到全国早就已经解放,今天却躺在上匪的脚下,他觉得对自己是1种污辱。
他心里明白,这股上匪就是焚毁草原,糟蹋幼女,用百般无耻的手段挑拨牧民暴乱,让收民牺牲的野兽。
野兽怎能制服人呢?他觉得胸中像是揣着野马,乱蹦着,又觉得天地见爆燃着熊熊的烈火,忽忽的要烧焦他的身体。
他知道眼下谁都有结束谁的生命危险,他尽力镇静着,像拳师对付着狡猾的对手1样,寻找对方的弱点,拼命攻击。
乘敌人寻刀摸剑的片刻,他喘了1口气,拱了拱腰,1挺腿,终于把敌人摔倒在沙滩上,像杀猪1样把敌人按在身下。
他摸枪没枪,摸刀没刀,左膝按着敌人的小腹,伸出右手,5个粗壮的手指,像钢叉1样噗嗤1声扎在敌人左眼里。
敌人像断头鸡似的撑扎着,浑身1抖,又把尤林翻压在沙地上。
敌人瞪着1只血眼,从长筒靴里掏出1把明亮亮的小刀,直向尤林咽喉里刺来。
尤林机警的堪住敌人的右手!拼命的抵抗着·······
李玉根的“大道吉”在半路上被震死了,步行着赶上来,1见这场紧张的搏斗,心里直冒火,骂道:“狗娘养的!”
抄起冲锋枪,像劈干柴似的朝敌人头上砸去。
敌人咳啃了1声,噗通1声倒在沙滩上。
他用两只小簸箕似的大手掐住敌人的脖子只管用劲儿攥,往死里勒,敌人像掐断头的蜻艇,1动也不动了。
尤林右手扶着地,周身颤抖着,仰起身体,1见是李玉根,嘴唇1抽搐,不知是哭还是笑,扑通1声,栽倒在沙地上。
尤林清醒的时候,时光已进入了深夜,他觉着周身像害过瘧疾发过烧似的疲乏,4肢关节像脱臼似的松散和隱疼。
他挣扎着坐起來,見到被震死的“老黑牛”,心里引起1陣痛楚,他呆呆的望着它,望了很8。
“回走吧!來,我把你背上白馬。”李玉根用手扶着缅永勝的肩膀,关心的說。
尤林用力伸了伸两臂,往回1缩,关节发出“格格”的响声,说道:“不要紧!”
他两手撑地,身子1下站了起来。
含着眼泪埋葬了“老黑牛”,和它离别的时候,尤林心里疼痛的浑身有些麻木,带着两眼白雾,终于分手了。
路上,实在是太累了,他就攥住刚繳过来的白马尾巴行走。拖着僵硬的脚步,踩着唰啦唰啦的卵石灘,朝着红天红地的篝火跟前移动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