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有些呆滞的徐氏,车队速度自然不能像来时那么快了。
“娘子说得对,我这就差人递帖子。这几年苦了伱了,待咱们回了汴京,你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大娘子了。”
一群马匹的动静惊的还没入睡的祝家堡平民们一跳,毕竟现在北边对峙着呢。
马车上的仆役搬出脸盆、洗脚盆等等用具,去到驿站的伙房前去打水。
因为现在正在和北辽对峙,定要严查的。
驿站的小吏驿卒正在殷勤的帮着搬东西。
徐载端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时跳脱的徐载章搂住了自家表兄。
祝庆虎站在房间外,透过门帘看到了经过,他的眼睛里不再是之前的默然,晶莹的泪滴蓄满了双目。
孙氏拧干盆里的毛巾,学着自己娘家的亲戚给徐氏擦起了脸,擦的很细致。
徐载靖心中一凛,是了,祝姑父怎么会独自去西军,定是带了自家兄弟子侄的。
走进驿站所在厢房的时候,徐载靖优秀的视力看到了余阁老家的仆妇们都抱着名贵的木盒。
那仆妇斜着眼辩驳着什么,还满是不在意的看向四周,显然是不把这位老管事放在心上的。
祝庆虎在门洞喊了几声,里面才打开了门。
在进城的时候,守城门的官兵自然是重点关照这队人马。
堪堪在第五日晚上进了祝家堡,祝家堡四周立着两人高的土墙,进村只有一个门洞。
青云朗声道:“这位老管事,我们是勇毅侯徐家的,勿要担忧。”
徐载靖则是抬头看着夜空,吸了一下鼻子。
“官人,这徐家虽然之前落败,但是现在他们家三郎颇有圣眷,还和宁远侯结了亲,是该拜访一番的。”
发生在边境上的一场血战,一个村子损失了多少好后生。
“哦?如此便好,如有能帮得上忙的,还请几位不要客气。”
又擦了擦徐氏有些脏的双手。
最后她给水盆里加了些热水,小丹想要上手,却被孙氏挥手拒绝。
徐载靖进了村发现村子里不止是自己姑父一家挂白,村子中间一条宽道上,粗略数了数有六七家都挂着白呢。
勇毅侯家眷入城的消息也被通知到了相州知州府上。
“我不困。”
“多谢老管事。”
绕过相州州城,到了州城北面。
徐家载靖兄弟几人也是有意给祝家堡拉个靠山,所以宴席上宾主尽欢。
知州府上,丧妻不过两月的余知州面上没有丝毫的悲伤神色,正在和一个穿着颇为华丽的女子在书房里说话。
还留下了五百两银钱,直言有了难处去汴京找侯府即可。
第三日下午,一行人走进了路边的驿站院子。
“哦。”
和余家人没有什么交集,半夜徐载靖起来给自家的马儿添了几把草料,看到徐载靖,祝庆虎笑了笑。
尸山血海里出来的眼神似乎把这婆子剐了一遍,吓得那仆妇一哆嗦。
孙氏看着手中的帖子沉吟了一番,决定让自家三个哥儿去。
随后,孙氏打散了徐氏的发髻,重新给她梳笼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