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庶是乾隆朝扬州画派的翘楚,他的画也在里头。”
这话倒也不算欺骗老爷子,淘自家宅子也算淘宅子嘛。
“怎么最近功课落下了?”王老爷子对周至功课不精有些不满:“你自己都有方士庶的藏画,听到我说了这么多还想不起来是谁,像话吗?”
“啊这……”周至只好拱手求饶:“这刚刚到手,就忙着期末考试了,忙着背那头功课,就把这头功课落下了……不过老爷子你放心,现在放假了,我会一一补上的。”
“这画上还有一枚印章,是第三位藏家,‘苦藐居士’,这个你知道不?”
“近代的他就更不熟了。”门口已经响起了启老乐呵呵的声音:“老王你就别在这儿为难肘子了。”
“我知道!”周至赶紧举手:“近代画家仇淼之,他有个大收藏家的哥哥,叫仇焱之!”
“嘿!”启老都乐了:“这位可不能跟方士庶比拼名气,结果你却又知道了!”
“因为我最近淘的宅子里,藏家与民国时期避难蜀中的文化人士都交好,他之所以能够收藏大量字画,得益于三个‘中人’,其中一位就是这个苦藐居士仇淼之。”周至笑道:“仇苦藐,李苦李,习苦行,都是扬州画派的,号称‘南通三苦’,这么古怪的外号不由人记不住。”
“还是侥幸,不算功夫。”王老爷子谆谆告诫:“肘子天赋是很好的,在纸张,笔墨,装裱等旁门佐助上,更是鉴识精道的家学渊源,只是这正门大道,功夫上偏差这临门一脚的火候。中国艺术史,该好好背一背了。”
“大通货的《中国艺术史》可不行,那个只能当大纲看。”启老说道:“这次来了,就带点故宫和国博的资料回去,把这点功课补上,不然真的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