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表哥翻起白眼:“我说那也要他信啊!再说你这一套一套的,我也说不来啊!”
姨伯三嬢还住在电机厂三生活区的小宿舍里,劳动局的集资楼已经修好了,不过老两口似乎还没有打主意搬家。
劳动局的集资楼面积很大,姨伯分的那套还是底楼带花园的,从设计上看,超前了国情二三十年。
按照老两口的计较,是儿女总有一个会留在身边,到时候家里也住得下,然而现在看来,怕是难以如愿。
安然表哥已经搬出去了,婚房是用的厂里给青工们集资建房的指标,不过表哥多了个心眼,和灿灿姐一人占一套,又使了点关系分到同一栋楼的顶层,之后将两套合并成一套,加起来一百四十个平方加一半的楼顶,条件也不比老两口这房子差多少了。
因为集团事务相当繁忙,表姐干脆就在原来的机械技术研究所的小招待所给租了下来,用于日常接待之外,还装修了一个大点的房间作为自己的小窝,因此回来的也就少了。
因此这个家里就显得有些“宽敞”了起来。
姨伯见到周至非常高兴,不过老人家关心的首先还是国际大事儿,欧洲金融危机。
周至给他讲解了关于这场危机的预判缘由,当然将之推给了蜀大的经济学教授们,然后又和他详细讲解了和弘盛是如何运作货币产品,如何在芬兰马克和意大利里拉的暴跌行情中谋取暴利,以及接下来的坐山观虎斗,继续等待英镑战争的红利。
“没有违背国家政策和法律就好。”现在全国都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姨伯作为市局的一把手,对于这些理解起来不难,等到周至解释清楚之后,他也就放心了:“如此一来,安然你再接手市里几个厂,想来压力就要小得多了是吧?”
“这事儿还得换一种方式来看。”周至赶紧和姨伯解释了之前和表哥讨论的方案,不过劝说的理由又换了一种方式:“所谓修齐治平,那既是古代有志之士的志向,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根据个人能力的不同,所应当承担社会责任也是不一样的。”
“换做蜀中老话,就是有多大脚才敢穿多大鞋,企业家的根本任务,还是有效组织生产和销售,争取多获得利润,改善员工薪酬福利,多上缴税收。”
“至于无法胜任职务的下岗职工,还要强行塞给企业,这就是走回了以前的老路上去。”
“如果市里有意见,那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解决,无法从事企业生产的那部分人我们不要,但是我们可以吸纳更多的青年人,哪怕需要培训后再上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