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找我?”
宋玉枝的声音从树上传下来。
宋彦抬头一瞧,只见自家闺女绑着襻膊,正爬在树上摘枇杷。
宋彦脸上的神色越发慈蔼,无奈道:“好端端的,怎么还上树了?摔下来可怎么办?”
“爹放心,姐姐可摔不了!”宋知远挤眉弄眼地抢着回答,再朝着沈遇的方向努努嘴,让宋彦自己瞧。
这时正好宋玉枝两个手里已经拿满了枇杷。
沈遇见状就收了木杆,上前几步,站到了宋玉枝下树的地方。
他身量高,肩膀宽,宋玉枝的脚往下一探,刚好踩在他的肩膀上。
沈遇任由她踩,还伸手把她的裙摆给捋顺,以防宋玉枝踩到自己的裙摆。
等她踩实了,叶儿也上前,从自家师父手里接过枇杷。
沈遇再长臂一伸,从肩头把宋玉枝给抱下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稔异常,一看就是不止配合这么一次了。
宋彦再扫了女婿肩头一眼,青年肩上一片尘土。
好嘛,猜想越发落实了,他至少已经被闺女踩了五六七八趟了。
后头宋玉枝落了地,抬头发现矮枝上仍有几个生的极好的枇杷,同沈遇言语了一句。
沈遇自然地蹲下身,让宋玉枝坐到了他另一边干净的肩膀上,然后起身,就那样让宋玉枝坐在他肩膀上摘枇杷,同时还不忘递出两只手护在一旁,防止宋玉枝从自己肩头跌落。
也难怪宋知远挤眉弄眼的,便是宋彦这亲爹,回屋更换便服的时候,都不禁同周氏感叹道:“从前只听你说女婿对咱们枝枝很好。这几日他身子好起来了,我才知道你口中的‘好’,是如何的。”
那哪是一般的好呢?
简直是好得过分了!
须知道知道时下的男子有很多讲究和忌讳。
其中有一样,就是不管如何宠爱妻子都好,却不会让妻子爬到自己头上。
甚至还有钗裙过顶,就会触霉头、走背字儿的说法。
更别说在人前让妻子踩到自己肩头。
让外人瞧见了,指不定要如何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