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子的家中有家训,后世女孩不可与人为妾。所谓平妻,也不过是好听的说法罢了,于律法上仍然为妾,所生后代皆是庶出。因而她的父母并不肯应,说若是她不想再嫁给旁人,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会叫他去别人家为妾,连累整个家族的女孩。只没想到,那女子那时已经怀有身孕……”
“他们能养女儿一辈子,却不能养一个没有名分的孩子。那更会毁了整个家族女孩的名声。”
沈遇诉说着幼时听过的往事,顿了顿后道:“他们都不是狠心的人,不忍心抹杀掉一条小生命。最后经过一番斡旋和商量,那女子不久后便在家中‘病逝’了,而海家则多了一个贵妾,那贵妾也就是如今的兰贵妃,只可惜那孩子最后还是早产夭折了……”
听完这些,宋玉枝也就明白过来了——兰贵妃应当是沈遇母族的亲眷,因其除去姓氏,脱离了家族,武安侯府和海家便称不上有什么姻亲关系。但从血缘上,二殿下倒确实该喊沈遇一声表哥。
往事如烟,更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宋玉枝并不想去评判是非对错,只道:“难怪那二殿下对你并不像是简单的少时交情!那先前在丰州城那次,他是去寻你的?”
也不用沈遇回答,宋玉枝仔细思索了当时那二殿下跟他打听的人,还真是和沈遇给对上了。
只是那时候,宋玉枝还没跟着沈遇去民兵营,便也不知道他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根本没把二殿下口中的能人,同自己的枕边人联系起来。
“那时我从暗卫的身法上,辨别出了他们的身份。但那时局势未明,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把他们驱赶离开。今日海晏……也就是二殿下同我说了,当时他正好在北边养伤,前往丰州城一则是寻我,二则是受岳父所托,去寻你们的。”
宋玉枝少不得感叹道:“敢情他那趟并不是空跑,其实要寻的人都已经寻到了!”
“不错。虽有些阴差阳错,但也算是缘分一场吧。”
宋玉枝理了好一会儿,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
理清楚之后,宋玉枝没好气地捏住青年脸上薄薄的颊肉,“你方才那些话,果然是哄我的!”
沈遇不只是沈扶安,武安侯府的遗孤,更还有一层皇亲国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