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说体己话,沈遇便把窗子全部关上,拉着宋玉枝的手,去了内室。
宋玉枝先去屏风里头,一边换家常的衣裳,一边把宋家的情况给说了。
其实这种跟官场相关的事宜,是更适合同宋彦讨论的。
毕竟她才是自家唯一一个当官的,沈遇未必会懂这些。
但宋玉枝怀有心事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倾诉对象还是沈遇。
“你说,宋家那些人是不是很让人不省心?”
宋玉枝从屏风后头出来,坐到梳妆台前卸下钗环首饰,“我自是不会允许他们走我的路子,行那贿赂买官之事。可我也担心,担心他们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
宋家其余人若是光被人敲诈或者拿捏,便也算了。
反正宋玉枝从没肖想过宋老太爷留下的那些个家产。
就怕宋老太爷昔日的政敌见他身死,仍不觉得解恨。
亦或是眼红宋彦的人,借这件事去攻讦他。
再来一次抄家流放,宋玉枝这已经嫁人的,或者可以幸免。
宋彦和周氏、宋知远却是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的。
宋玉枝说着不觉就蹙起了眉,“我现在想想。眼下还不如丰州城那会儿呢。那会儿我手头虽然没有现在宽裕,吃住穿用也远不及现在,可大家都是平头百姓,不担心宋老太太那边惹出什么泼天大祸来,我只需要专心做自己的营生,挣自家的嚼用,哪儿像现在……”
现在因为有个要走仕途的宋彦在,在处理和宋家其他几房人的关系的时候,宋玉枝多少感觉到有些束手束脚。
当然,宋彦不论是为人夫,还是为人父,都是做的极好的。
不能说他想有个好前程就错了。
宋玉枝只是不满现在时代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礼法。
时下,规矩礼法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