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屋内只有宋老太太和宋玉枝两人,宋老太太也确定自己院里的人都十分靠得住,不会有人过来听墙角。
但听到宋玉枝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宋老太太难免还是一阵心头狂跳!
“你放肆!我何曾说过要买官了?那可是抄家流放的大罪!”
宋玉枝哼笑道,“老太太既知道这是大罪,如今这是做什么呢?难不成是还想再来一次抄家流放?”
宋老太太差点被气了个倒仰,她用力的捏着炕桌的桌脚,又深呼吸过不知道多少次,总算再次平复下了心情。
“官场上哪有那么多大是大非,非黑即白?枝丫头,你先不必急着拿话揶我。难道你敢保证,你爹和魏大人为官一辈子,一分人情都不会卖?”
“我当然不敢保证。”宋玉枝不徐不疾道,“可我也不会助力这种官官相授的事情。宋家既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钱,你何必找我当着掮客?这样的罪责,我可担不起,也不想担。”
宋老太太比宋玉枝回京还早,怎么可能没去联络宋老太爷的门生旧部呢?
也就是找过许多人后,宋老太太才领教到什么叫人走茶凉。
那些人倒是没有像宋玉枝这么直接拒绝,把话说死。
却是像约定好了那般,纷纷狮子大开口,所要的价码令人咂舌,一副把宋家当成肥羊宰的嘴脸。
宋老太太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认识到,如果不是宋彦现在得了好前程,让官场上那些人有所顾忌,怕是被新皇归还的那些产业,早就被这些人分食殆尽了。
还不如索性让宋彦或者魏家来办这桩事,既然能保住泰半身家,也不怕一辈子遭人威胁——
宋老太太虽然不喜宋彦这庶子,但也知道他性情敦厚。只要不涉及他的底线,他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而魏大人,从前他官途不顺,被身为首辅的宋老太爷不喜,就是因为他的性情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是认死理。
很多次宋老太爷想让他松松手,通融一下,他死活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