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开在翰林院供职的宋彦,宋家众人都还是白身。
宋玉枝还是不卑不亢地笑,把流放路上的宋老太太说过的那些话,还给了她。
“我确实不希望我爹背上不孝的骂名。但老太太也别想着利用这个,就能将我捏在手里。你别忘了,宋家其余子弟如今都成了白身,你也不希望宋家传出‘母不慈,子不孝’的骂名,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能入仕吧?”
宋老太太听出了话中的揶揄,板下了脸,脸上两道法令纹越发深重,整个人看着越发刻薄,不好相与。
“宋玉枝,你欲何为?”
宋玉枝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我不欲何为。就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两家都跟在丰州城里一样,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宋老太太猛的一拍炕桌,“你这是要铁了心要分家了?”
宋玉枝无语地蹙了蹙眉,“老太太又忘了,我们在丰州城的衙门里,当着文书的面,就已经立下了字据要分家。那字据现在还在我娘那里存着呢,需要我寻出来给您看看吗?白纸黑字还画了押,可做不得假!”
宋老太太被这话一噎,瞪眼道:“可那时……那时你父亲下落不明。 你们一房没有个能话事的,才教你这么个黄毛丫头拿了主意。现在……”
“现在我爹还活的好好的。但是老太太尽管可以使人去问他,问问我说的话、做的事,算不算数?!”
宋彦多疼女儿,众人都有目共睹。
别说宋玉枝本就占理,哪怕是宋玉枝颠倒了是非黑白,宋彦说不定都会默默站到闺女这边。
至多想着后头关起门来,再好好同闺女说说道理。
宋老太太的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了好几次后,她闭了闭眼,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匣子,又换上一副慈爱面孔,“你这孩子,便是分家了,也撇不开、断不了血缘关系,何必这般刚强?我今日使人请你来,本只是把这个给你。”
说着话,宋老太太把小匣子打开。
宋玉枝打眼一瞧,发现里头赫然是几张面值一万两的银票!
似乎是满意宋玉枝的惊讶,宋老太太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听说昨日你出去相看铺子了,一转悠便是一整个白日,午后又多在朱雀大街停留。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正好有一个三层楼的铺面。你再能干,到底只在外头做一年多的营生,现在应当银钱不凑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