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现在的刘里正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精神抖擞,走路都带风的人了。
他瘦骨如柴,面无血色,半死不活地躺在手推车上。
如今已是八月中旬了,天气早已没有之前那么炎热。
尤其是早晨和夜里,还会有丝丝凉意。
可就算如此,也用不着拿一床厚重的的棉被把人盖着啊。
赵里正过来看刘里正的时候,刘里正就被盖得严严实实的。
他皱眉问道:“怎么盖得这样厚?白天还是挺热的,别闷出毛病了!”
刘里正的孙媳妇儿说:“多谢赵里正关心了,我阿爷这是病了,成日喊冷咧,我们也是没办法,这才把厚被子给他盖上。”
赵里正扭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刘里正他孙媳妇儿的口气。
明明二人离得不算近,中间还隔着一个手推车的宽度,可刘里正他孙媳妇儿说话时,赵里正还是能闻到一股奇特的臭味。
“你阿爷这是病了,看起来病得还挺严重。”
赵里正伸手摸了摸刘里正的额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队伍里刚好有个大夫,我让她过来看看。”
说着,不等刘里正他孙媳妇儿开口,便赶紧去喊安小暖。
安小暖这会儿刚帮刘氏针灸完,正在收拾银针呢。
见赵里正急匆匆过来,便问了句:“怎么了赵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里正摆摆手:“没什么事,是隔壁刘家村的刘里正病了,他是我多年的老大哥,我想请你过去帮忙看一看。”
安小暖听言,也没拒绝:“行,那走吧。”
二人来到刘里正的手推车前,刘里正的家人们都围过来了。
刘里正他孙媳妇儿上下打量了安小暖几眼,问道:“这位就是赵里正说的大夫?真是年轻。”
安小暖听言,微微皱眉。
不是因为刘里正他孙媳妇儿话里话外的不信任,而是对方的口气实在太大了,熏得安小暖不舒服。
这时,刘里正他儿媳妇从厚厚的棉被里掏出刘里正的手。
冲安小暖道:“有劳这位女大夫了,我公爹已经病了十来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们是真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