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尸身旁的人缓缓起身,他忌惮无比地瞥了我一眼,消失在门缝处,并没有进屋。
我稍稍松了口气。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身体没有变得更疲软,反而在逐渐恢复精力。
打坐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我完全恢复了正常。
明明没有解药,为什么我解毒了?
丝焉还是那副虚弱疲惫的模样,软软靠在桌上。
蓦然间,我想起来了两样东西。
火枣交梨!
何忧是为了给我调理脏腑,还讲过,火枣交梨有养魂的作用。
那等天材地宝,对人的体质,应该也有极大程度的改善,再加上何忧天把夜牛伏骨,金牙石,佪水玉精,以及大量四规山上有年份的草药,做成药浴,让我浸泡。
才让我此刻,能自己解开毒素?
站起身来,我重重吐了口浊气。
丝焉虚弱的眼神看着我,她显得很错愕,很茫然,更震惊。
我微微点头,低声说没事儿。
便往前两步,推开门,并没有拖进来贾巾的尸体,而是在他身上来回摸索,找出来起码得有二三十个小瓷瓶。
我脸色难看,打开几个瓷瓶看了,都是药丸子,却不知道,哪一种是解药?更不可能乱给丝焉吃。
默了片刻,我将瓷瓶全都收了起来,装进老龚夜壶包。
并没有动贾巾的尸身,这就是一个震慑。
起身,瞥了一眼四周,入目所视许许多多房门都开着,门前的人,慎重万分地看着我,忌惮不已。
转身回到屋内,我砰的一声关上门。
回到丝焉身前,我思索了两秒钟,便不再犹豫,割破自己手腕,血淌下来之前,便塞在丝焉的唇边。
唇间微凉,带着一丝丝热气,刺痛中有些麻痒。
丝焉紧蹙着眉头,看我的眼神,我说不上来,说复杂,不像。
说抵触,那不是。
我形容不出来,那是一股什么眼神。
好像有些难受?又有种坚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