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万一。”
陆重楼看着许少安,脸上的笑容敛去,“少安,若是师傅真的一去不返,你还得替师傅做一件事。”
“啥事?”
“当初那个蠢女人被我葬在了青山脚下一处小山岗,若是我死了,你得将我的尸首,葬在她的身旁。”
许少安鼻尖泛起一些酸意,眼睛也微红,却是点了点头,爽快的说了声,“好!”
陆重楼忽的笑了起来,笑声随风飘荡却显凄凉,“她曾经跟我说,她想做一个长袖善舞,红袖添香的女人,却练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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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说,希望她的情郎是个会吟诗作画的风流才子,结果碰上个练剑的。”
陆重楼凄凉的笑声中满是追忆和惆怅,这离人的愁,是离人心上的秋,这最苦的是相思,最远的是生死。
陆重楼忽的看向许少安,“少安,你能替为师写首诗给那蠢女人吗?”
许少安被陆重楼整的已经双眼朦胧,“师傅,你总说师娘是个蠢女人,她到底有个什么名字啊?”
师娘?
看着许少安因为感同身受而有些愁容的脸上,眼眶已经被打湿,他自己也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你师娘名叫柳绿蚁!”
许少安这人就是看不得人伤心落泪,又是听到陆重楼这般离人的故事,声音都略带沙哑了,似是在哽咽,就说是沙子进了眼眶,不让陆重楼看见,便面朝大江。
“师傅,我替您作诗一首,赠予师娘!”
月光下,江面上倒映着许少安扭曲的身影,轻风吹拂起他凌乱的发丝,就听他一首肝肠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陆重楼听后,掩面大哭,终究是抵不住离人心上的秋,阴阳相隔的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