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将苏婳领到画舫,伸手一指前方,“请苏小姐沿着前方船廊上二楼。”
苏婳抬头看了一眼,耳边隐隐传来丝竹和歌舞嬉笑声。
怪不得小太监不上楼呢,原来楼上取乐呢,小太监不方便。
苏婳深呼一口气,心里有了计较。
她苏家的女儿,定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你们既然如此羞辱我,就别怪我让大家都难堪。
苏婳提步往楼上走,远远望过去,门开着,似乎就等她来呢。
就在此时,门内里走出来一位身穿玄衣,头戴玉冠的男子。
苏婳仔细一看,竟然是谢玉瑾。
谢玉瑾快步走过来,用手臂拦住了苏婳的去路,“婳婳,你不能上去,六皇子就是想捉弄你,他……”
后面的话谢玉瑾没能说出来,六皇子竟然说他没见过教坊司里的姑娘,今日要好好看看苏婳。
苏婳冷声道,“谢玉瑾,你装什么好人,你看着我马上就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是不是很开心。”
谢玉瑾有些急,“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其实,谢玉瑾今日本来不在邀请之列,但他知道靳珩不在,苏婳会来。
他就找了件与六皇子府相关的事,来到了此处。
没想到却让他撞见六皇子出言不逊,想要为难苏婳的一幕。
苏婳冷冷一笑,语气嘲讽,“可加诸在我身上的这些事,都是事实,不是你的一句想和不想。”
冷风吹进廊间,寒气一点点吸进肺中,像针一样,扎得谢玉瑾胸腔密密麻麻的疼。
谢玉瑾看了一眼冰冷的湖面,沉声道,“婳婳,一会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一面往回走,一面大声呼救,就说有刺客推我下水,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调查,人多一乱,就没人管你去不去二楼了。”
谢玉瑾看着苏婳满是恨意且冰冷的眼神,“婳婳,我真的从未想过要害你,我……”
谢玉瑾眼眶微红,他很想像以前那样说一句,“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可他害她至此,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
她入教坊司,被老鸨逼得走投无路,轻生时被靳珩救下,入了侯府,又因他被赵雪梅绑在秋桐院打,还有现在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