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等了半天,苏婳也没过来,耳边倒是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靳珩知道,苏婳睡着了。

而她刚刚,应该是在扯被子。

不知怎么,靳珩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烦躁,不过闻着独属于苏婳身上的女儿香,倒也很快就睡着了。

夜色渐沉,狂风四起,闪电在空中划过,“咔嚓”一个惊雷。

靳珩一向浅眠,立刻睁开双眼,接着感觉一团香软的棉花扑进了怀中。

他身子一僵,耳边传来一个不安的声音。

“爷,我怕。”

苏婳娇软的身子贴着靳珩,微微颤抖。

“我爹被带走那天晚上,也打雷,后来下了很大的雨,第二天就被抄了家,什么都没剩。”

“后来,我娘被送进了浣衣局,我被送到教坊司,老天庇佑,让我遇见了爷……”

她似乎抬头看他了,说话时,若有若无的香兰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

靳珩身子麻了半边。

“可是我爹、我娘,就没那么幸运了。”

苏婳落泪了,声音哽咽,“爷,我爹是冤枉的,他没贪赃枉法。”

“都是严党,都是奸人所害!”

说完,她嘤嘤哭了起来,外面也下起了雨,雨声哭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惹人怜惜。

靳珩半天也不出声,苏婳心里纳闷。

我可是看见你睁眼睛了,才扑进你怀中的,你别故意装听不见啊。

“别哭了。”

就在苏婳狐疑时,靳珩说话了。

“明日我派人去牢里和浣衣局,看看你爹娘。”

夜间,男人嗓音低哑,格外动听。

“真的?”

苏婳立刻止住了哭,语气带着惊喜。

她知道,眼泪掉多了,男人会烦。

“爷真好!”

苏婳紧紧抱住了靳珩,软绵绵的身子挨着他手臂蹭了蹭。

她贴得太紧,靳珩胳膊隔着轻薄的寝衣,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胸前的娇软。

这让他想起,女裁缝给苏婳量尺寸那天……勒出来的惊人曲线。

靳珩顿觉口干舌燥,从她怀中抽出手臂,轻咳一声。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