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奶粉在那时营养价值一般,含糖量也不算低。
然而,七八十年代能收到这种礼物,绝对是极富诚意的表现。
黄卫志笑道:“手术顺利得很,明天就能出院。
就是脚上的石膏得等到两个月后再拆。”
立刻,高晓明确言:“你是不是只问过医生能不能在这里拆除?省城大医院的医生能拆,县城的就行了吗?”
黄卫志微微愣怔,之前确实未虑及这点。
假使能在县医院拆石膏,显然更为便利。
“我这就去询问医生。”他当即应承。
两人一边交谈,走进了黄小安住的病房。
此时的黄小安已清醒,尽管不能自由移动,只好卧病在床。
他肢体残疾严重,双腿都动了手术,并上了石膏,就像半侧肢体麻痹。
尽管身体受限,他精神状态良好,看见有人探视,他脸露喜悦。
“晓明哥哥,真的太感谢你能来看我。”黄小安满心诚意道。
自从那次深入交谈后,黄小安明白,哥哥与高晓明朝夕相处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也意识到,高晓明对家里是多么重要的人。
见到黄小安的状态变化,高晓明也微微惊奇。
他注意到了黄小安眼神和神色中的转变:之前这个孩子总给人压抑阴郁、少言寡语的印象,如今却目光焕发,神情中多了活力,仿佛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小安……明日可以出院,或许应该再多住几天。”他提出这个建议。
在当下这个时代,此类手术后需要留院修养的时日通常长达数十甚至上百天。
而现在,黄小安居然说准备明天就可以走了。
还未等黄卫志回应,黄小安已然开口:“医生告诉我已能出院,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语中透着急切,害怕兄长受到他人意见影响。
这些天以来,黄小安被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也听到不少事情,了解治疗手术费用不菲,且住院越久,花费便越高。
所以在医生每日查房时,黄小安都积极询问能否提前回家。
面对提早出院的诉求,医生曾遭遇许多这样的情况,因为在当今许多人贫困的现状下,长期住院费用是一个负担,更何况医院的床位资源有限,患者稍见病情好转,医院通常会促使病人回家休养。
黄伟志明白弟弟的心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医生说:“医师告知要空出床位给别的病人,安仔状况稳定,只需定时服药就可以了。”
相较于金钱上的支出,黄伟志其实乐于再多付出一些,但这既不符合医院的规定,也不被小安接受。
于是,高晓明便不再纠结这些事:“就这样吧,明天具体什么时间出院?我会在我准备好货后前来接你们,这样可行吗?”
“可以。”黄伟志立刻点头应承。
说完这一茬,黄伟志开始讲述自己捡拾婴儿的过程。
高晓明听得暗暗诧异,想起初次陪伴黄伟志到樟树参与药材交易大会时,黄伟志就像开了挂般,一路遇上了不 遇。
尽管拯救生命是件大善事,高晓明在听说黄伟志打算收养女婴时,还是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个人不太赞同你的收养想法。”
黄伟志闻言愣住,印象中的高晓明可不是无情之人。
高晓明见他误解,解释道:“伟志,你还没为人父,还不清楚养育一个孩子多么艰辛。
想象一下,一个小婴儿一日需要喝七八次奶,还要更换十多次尿布,每天擦拭身体。
你、甚至 人都得确保有足够的精力照顾好一个孩子。”
“你父母身体欠佳,正在接受治疗,小弟更需要你们关爱。
你自己身为警员,每天多半时间在警局度过,很难给予充分的照顾。”
“如果你把孩子领回来,只怕她得到的关注还不如 里的孩子多呢!”
这话令黄伟志表情凝滞,就连一旁的黄小安也眨巴着眼,显得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