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淡然道:“母亲,咱们现在的境况,最重要的是安全,第二重要的是赚钱。”
“父亲失踪,村里都是贪婪之辈,里长能护得住我们一时,护不住我们一世,这山岩村咱们是回不去了。”
“咱们全家只能去外地定居,那现在我们一家能够安全抵达碌州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安全到达碌州后,我们得买房子,得养家,那赚钱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啊,安全最重要,赚钱最重要,这两点都需要张大哥的帮忙。至于什么名节啊,名声啊,都可以放一放。”
“再说了,现在咱们在路上,旁人都不认识咱们,谁都不知我和张大哥并未成亲,能对我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呢?”
章荷花垂泪,多年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但是她也知道现实不允许她去讲究那些礼仪规矩。
“那……那你自己要小心些,晚上睡觉的时候与他保持距离……”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低下了头。
“母亲,你就好好休息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旁的事你都不要操心。你只记住,我做什么事都是有理由的,我会带着你和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就行。”
“嗯。”章荷花无奈点头。
现在大女儿顶替了丈夫的位置,无论大女儿说什么,她都会听的。
尚行简的房间内,安靖眉头紧皱,一双大手搓来搓去,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哎呦,公子啊,你真的要跟苏姑娘住在一间房间吗?”
尚行简坐在简陋的竹椅子上,脊背挺直,手里捧着书,眼眸未抬,漫不经心道:“是啊。”
安靖吭哧半天,道:“那好吧,公子你保护好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衣服带子系严实些……”
说完他便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门关上,尚行简放下书,眼眸微垂,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采。
刚才的镇定是他装出来的,其实此刻,他心里也是不安的。
倒不是因为要与年轻女子同住一室而不安。
而是为稍后的治病之事而不安。
他身上的隐疾,是他在十四岁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那时,他去皇叔家做客,在比他大三岁的世子堂兄房中找到一个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