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泰皱眉道:“我怎地不关心了?但这和眼前之事有什么干系?眼下你若拦阻他们,岂不是要反悔?难道要逼得他们杀了老夫么?孙恩,你若真有这样的心思,你便是大逆不道之徒,胆敢置老夫安危于不顾,是何居心?”
孙恩冷笑道:“叔父,你这话说的便不对了。我能有何居心?我之事希望我长生军能够转败为胜,大伙儿能够活命罢了。叔父不管我们死活,我们自己难道也自暴自弃么?这个李徽,是徐州刺史,是援军的首领。抓了他,便可迫使城中的兵马投降,我们便可重新回到会稽城里去。这等机会,如何能够放过?之前不知他是李徽,便答应了他。现在他暴露了身份,那可不能让他走了。诸位,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教众神情各异,有的认为孙恩言之有理,有的认为孙泰是圣师,当听孙泰的才对。他们叔侄,一个是圣师,一个是大祭酒,这般闹起来,似乎不太合适。
“那么,本人我安危呢?你难道不顾本人的安危?”孙泰厉声道。
孙恩笑了起来,环顾四周,对众人道:“诸位,圣师服用大量龙虎丹,早已是金刚不坏之体,刀枪不入之身,百毒不侵之胎。这一点,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其实没有人能伤得了圣师的一根毫毛。叔父,你就别装了,他们又奈何不了你,你何必说这种话?”
孙泰惊愕瞠目道:“孙恩,你当真是不管老夫的死活么?便是金刚不坏之体也是会死的。”
孙恩笑道:“如叔父这样的修行,就算飞升了,也立刻位列仙班之位。叔父承诺过,普通教众死后都能位列仙班,何况是你。难不成叔父说的都是骗人的话?”
孙泰终于明白,今日,孙恩是不管不顾自己的死活,要抢班夺权,要我行我素了。
急切之下,孙泰大声道:“孙恩,好胆,口出胡言,祸乱众人。所有人听着,此刻起,孙恩不再是大祭酒,更非圣师弟子。我以天君之命,天师之托,圣师之体传达此令。孙恩为邪魔外道,走火入魔。我教弟子,不得听其号令,务必谨遵。谁敢不遵我之命,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众教众见圣师这么说,都纷纷习惯性的要磕头答应。
但见孙恩却忽然大叫一声,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了起来。众人惊讶的看向他,却听孙恩尖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
“老君降临,附我真身。太上老君急急令!诸位弟子听分明!我教蒙难事难成,非是诸位不努力,而是教首心不诚。刀枪不入乃真技,位列仙班亦是真,只怪孙泰渎神教,惹恼天君降困顿。今日老君看不过,亲自附身把令宣。一则革除圣师职,二则委任孙恩令,万干教众其协力,跟随新主把功成,若有不听老君令,必有灾祸来降临。太上老君急急令,敕!敕!敕!”
孙恩一边尖叫说话,一边扭动身子,双目翻白,口吐白沫,状若癫狂一般。
这些话说完之后,他身体剧烈抖动,突然间瘫坐在地,喘息不止。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