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院长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那天,那个从马车一跃而下的英姿,以及学府中关于她的各种传说,心里的好奇被悄然点燃。他转头看向白易,却见白易已朝着翊哥儿走去。
翊哥儿正专心致志地整理着刚刚炮制好的草药,大叶片片分明,认真细致。常松原以为白易是要检查翊哥儿的腿伤恢复情况,于是没有多问,只对赵氏说了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留下后,常松竟意外地收获了一份惊喜。原本以为江缜说的只是为了留客而刻意的赞美,不料这饭菜的味道竟是如此美妙,即便是炎炎夏日,也能瞬间勾起食欲。外层微焦内里鲜嫩,香气扑鼻,酸辣恰到好处,每咀嚼一口都像是在享受一场味觉盛宴。虽然用料普通,但却能完美地激发人的食欲。
常松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沈烟几眼。按照他一贯的标准,沈烟或许还不足以与自己最出色的学生匹配,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她确有独到之处。长相清秀,厨艺更是不俗。
“宋夫人,您是不是专门学习过烹饪?”白易在吃完一块外酥里嫩、蛋香浓郁的豆腐后,好奇地问道。那块豆腐外裹着金黄的蛋液,内里细嫩,搭配着碎肉末,汤汁浓郁,香气扑鼻,唤醒了他多年以前的味蕾记忆,仿佛回到了南方千里之外的某个繁华城郭中的知名酒楼,品尝那里的招牌菜。
外界传闻宋云风的妻子学问浅薄,无所长进。沈烟正在桌边巧妙地摆放着一只由西瓜雕刻而成的小帆船,闻言,她微微一笑,温婉而自信:“家父早年曾聘请过师傅教授烹饪之术,我只学得了皮毛,让您见笑了。”
那西瓜舟栩栩如生,仿佛有了生命,即使是平凡的西瓜,在她的巧手之下,也变成了装饰华丽的新娘,美丽动人,让人仿佛置身于皇室宴席之中。这样的刀工,绝非初学者所能及,说只是略知皮毛,实在太过自谦了。
沈烟自幼丧母,身边仅有祖父一位亲人,祖父虽医术精湛,烹饪方面却是门外汉。自她十岁那年起,便开始挑起了家中煮饭烧菜的重担,为了家人,她特地学习厨艺。如果不是因为对医术的深厚兴趣,或许她早已成为一名出色的厨师了。
今天的饭桌上,常松与白易胃口大开,比平时吃得都要多。望着几乎一扫而空的盘碟,常松脸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心中想起孩子们和宋家两位女主人并未同席,听说她们在厨房另设了餐桌。至于实际情况如何,外人自然无从知晓。
本想浅尝辄止,未曾想竟无法自拔。常松深感自己的失礼,于是从钱袋中拿出一两碎银,意欲表达歉意与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