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喧闹,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王五乔装成一个村夫,头戴破旧的斗笠,身着粗布衣衫,腰间别着一个随身布袋,看起来毫不起眼。他早早地守在昨日顾明书摆摊的位置,双眼却不时扫视周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阳光逐渐升高,洒满整个市集,王五站在一个卖烧饼的小摊边,手里捏着一个热腾腾的烧饼,慢慢啃着。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顾明书穿着一身简单的书生长袍,手里提着一个布袋,缓缓走入了市集。
“来了。”王五心中一动,低头啃完烧饼,悄悄地尾随在顾明书身后。
顾明书显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来到昨日的位置,将布袋里的字画一幅幅摊开,整齐地摆在摊位上,又将布袋放在身旁,随后取出一本书翻阅起来。
时间在喧闹中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尽管有不少人驻足观看顾明书的字画,却始终无人购买。王五站在不远处,暗自观察:“这小子一介穷书生模样,看着倒也怪可怜的。一整日辛苦,不如我去买一幅字画,也算让他这一天不至于白忙活。”
正当王五打算上前时,一个高大的青衫男子突然出现在顾明书的摊位前。此人身形挺拔,五官端正,一双锐利的眼睛透着几分精明。他站在摊位前,目光不住地打量着顾明书。
顾明书低头看书,起初并未在意,但那股炽热的目光却让他渐渐感到不安。他猛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眼中透出几分警觉,甚至带着几分隐隐的敌意。
“明书!果然是你!”青衫男子突然惊喜地开口,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我是徐秋林啊!你忘了我了吗?”
顾明书怔住了,片刻后,他的神色由紧张转为震惊,最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盯着面前的男子,声音颤抖着问:“秋林?真的是你?!”
徐秋林笑着点头:“是我!真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见到你!我一直在找你!这不来了京城,只知道你在京城唱戏,却不知道在哪里唱,就这样边打听才打听到你的班主沈昭然,他告诉我,你们的尚梨园不在了,卖出去了。现在他也去了京城城郊养老。我特意去城郊询问了他,关于你的下落。这才知道你在市集卖画为生,就这样打算今日来看看,堵堵运气,没想到真的碰到了。”说完,徐秋林还是难掩兴奋之情。拉着顾明书就要回去。
顾明书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他连忙站起身,握住徐秋林的手,哽咽道:“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两人就地坐下,顾明书索性将摊位收了,将字画随手装回布袋,摆手示意徐秋林坐在一旁。
“秋林,我这些年除了唱戏,也是漂泊不定的,现在带着我的姐姐四处讨生活,也不敢与你联系。我姐姐离开吴家了,吴家现在还在派人抓我姐姐回去,所以我只能留在京城,做些小生意来养活自己和姐姐。秋林,我的命可能就是注定漂泊不定的,不过,好在我还能有姐姐在身边。”顾明书低声道,神情黯然。
徐秋林叹了口气,拍了拍顾明书的肩膀:“明书,我知道你的经历,也知道你从小受的苦与累。我徐秋林,没有大本事,倘若你愿意,我的住处你可以和你姐姐来住,这样可以暂时逃避吴家追踪。若不是吴家步步紧逼,哪会有今天这般局面?放心吧,兄弟一场,我定会帮你脱困的!”
顾明书苦笑着摇头:“如今吴家虽不是权势滔天,但对于我一介贫民百姓来说,如何斗得过他们?更何况……”他顿了顿,眼中透出几分忧虑,“我的姐姐,他们定会追查到底的,我又怎能独善其身?”
徐秋林沉思片刻,语气坚定地说:“明书,你放心,既然遇到了我,我就绝不会袖手旁观。最近京中局势复杂,权贵阶层都在互相争斗,但我听闻萧将军正在暗中查探吴家的行径,你或许可以……”
“萧将军?”顾明书惊讶地看着他,“你是说……萧长瑜?”
徐秋林点头:“正是他。如今朝廷对吴家的行径已有所察觉,萧将军奉命秘密行动,若你愿意,我可以设法让你见到他。我的一个好友在京城做官,他前些日子对我说的。好像,吴家也在秘密勾结白莲教。萧将军就在秘密调查关于白莲教一事。”
顾明书低头沉思,神情紧张,片刻后缓缓摇头:“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若是吴家察觉我的行踪,萧将军恐怕也会因此陷入麻烦。秋林,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办法可以解决。”
徐秋林叹道:“你还是这般固执。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暗中帮你联系他。如今这市集并不安全,吴家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你必须尽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