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却并不意味着一行人可以继续赶路。
一连下了三天半的大雪,雪积的足有半人来高,走路都费劲,更别提赶车。
好在村民们隔段时间就会把洞口的雪清理一下,让人出洞时不至于无处落脚。
孟缚青站在洞口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倘若下雪的范围足够广,波及县城和乡镇,称得上是雪灾了。
这时有人走到她身边,“这要等到啥时候才能赶路?不少人家家里的粮本就不多,在这里耽搁太久,恐怕到不了靖安府就都吃完了。”
是孟伯昌。
这几日眼瞧着雪整日的下,他眉心的竖纹都深了几分。
“再撑几日,雪化之后再看。大不了,抢。”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孟伯昌眉心瞬间舒展,瞪大眼睛看着孟缚青,险些被口水呛到。
稀疏平常一般,孟缚青神情平静,“我之前听您说此处距离昌平府城不远?”
孟伯昌犹豫着点了下头。
突然间想到什么,他连忙压低声音说:“你可别干傻事儿!府城那是什么地方,胡人没有打进去里头也有府兵,胡人打进去的话更不用说,进去就是个死!”
“府城没被攻破我们劫富济贫,被攻破的话就更好了,抢的是胡人抢来的,为民除害。”
孟伯昌老眼昏花,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孟缚青见他好似承受不住的模样,难得退让,“不然到时再看,村长爷爷小心身体。”
说完她就溜了。
孟伯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反应不过来。
他思来想去,还是把孟缚青说过的话跟谢烬说了。
“我这个老头子是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孩子咋想的,你们年纪差不太多,找机会你劝劝他,莫要让她干出一不小心霍出性命的事……”
他这边唠唠叨叨,侧耳倾听的谢烬却是露出沉思的神情。
待孟伯昌说完后,他道:“我倒以为此法可行。”
孟伯昌:……
“我和我的手下近日需补充物资,不过不急,等探查过之后再做定夺,村长以为如何?”
孟伯昌一个头两个大,心想咋就让这俩活祖宗碰一块了?
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到时再说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