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只是跟着直觉走。

这片废土上的每一步都没有真正的方向，但他知道，停下脚步就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天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沙尘打在脸上，有些刺痛，但他已经习惯了。相比那些无处不在的追兵和机械，这点风沙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我能问个问题吗？”李述走在谢奕身后，双手插在连帽衫的口袋里，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我们究竟要去哪？还是说，你只是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等死？”

谢奕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但总之，离这里越远越好。”

“啧，真是个励志的答案。”李述撇了撇嘴，“你难道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至少需要一个目标？比如——找到一些食物，或者一个能躲避风沙的地方？”

“目标？”谢奕低头看着地面，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标，现在，我只想活下去。”

“活下去是个好主意。”李述笑了笑，语气却多了几分认真，“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之前那个救你的人，临死前提到的‘家’……你就没想过去查查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他知道点什么，比你在这瞎跑有用得多。”

谢奕沉默片刻，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在透过沙尘寻找着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如果能有一个地方叫家，也许我早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李述挑了挑眉，刚想继续调侃几句，忽然看到远处的沙尘中隐约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黑点逐渐靠近，最终变成了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冒着浓重的尾气从他们面前驶过。

李述学着电影里一样冲车子竖起大拇指，那车子也学电影一样丝毫没有停留，车上的人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喂，至少停下来打个招呼吧！”李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但那辆车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扬起了一阵沙尘，把两人笼罩在灰黄的尘雾中。

“咳咳！”李述捂着嘴巴，气得直跺脚，“本地的帮会真是太没有礼貌了，连搭个顺风车的机会都不给！”

谢奕摇了摇头，拉起衣领挡住脸上的沙尘：“别白费力气了，这地方的人都不可信。能自己走，就别指望别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