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友仁以为那人已经离开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笑声,带着几分低哑和嘲弄。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又隐隐带着些熟悉的味道。
“张工,别慌嘛。”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许多,“我们可是‘老朋友’了,见面怎么就这么紧张?”话音未落,窗外的黑影逐渐靠近,直到彻底暴露在月光下。
当张友仁看清面前这张脸时,整个人如坠冰窖。秦淮茹的那双眼睛满是玩味,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从白天就觉得你怪怪的,”她慢条斯理又轻声说道,“跑得这么快……让我很难不多想呢。”
张友仁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胸口犹如被压上了千斤重石,腹中的寒意如同毒蛇般迅速蔓延至每一寸肌肤。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棋局,似乎早已被这个女人牢牢掌控。
张友仁握着小钳子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他的呼吸杂乱,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窗户。秦淮茹站在窗外,一只手轻轻搭在窗台上,指甲鲜红,在月光的照映下竟显得刺眼又疯狂。
“老朋友?呵,”张友仁强忍住心头的寒意,嘴角扬起一丝勉强的笑,“秦嫂,你大半夜跑到我这儿,可不像是叙旧的样子啊。”
秦淮茹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深意难测的笑容。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游刃有余:“张工,放心,我可没那么无聊。我只是在想,你这段时间老是神神秘秘的,连饭点都不出来走动,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
张友仁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的藏红仓库的事,断然不可能被人发现。可从对方的话语里,分明透着警告和试探。这个女人,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深夜来吓唬他。
“秦嫂,您这话就见外了,我一个普通工程师,上班下班,连门都不怎么出,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张友仁干笑着为自己解围,但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渗湿。
秦淮茹的笑容逐渐加深,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窗台,发出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仿佛是在拷问张友仁支离破碎的心防。
“张工,你说得倒是轻巧啊。不过呢……”她微微一顿,眉梢一挑,语气突然带上了一股凉意,“……有些事,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白天的那些小动作,不做亏心事的人会有吗?你要知道,这大院儿里没什么能瞒过我的事。”
张友仁咬了咬牙,却不动声色,只尽量保持着镇定的表情。他冷冷一笑:“秦嫂,当着窗户说这些话,会不会显得有些令人误会?”
“误会?”秦淮茹笑得更加肆意,慢条斯理地向后一靠,斜倚在窗框边,语气陡然间多了一丝戏谑:“我当然不想误会你,张工。不过呢,如果这误会是不是能给我点‘好处’,那我也就暂且不在意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犹如一把寒刀,刺进张友仁的每一个神经。这话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她掌握了某些不归他控制的“证据”,要么用利益来堵她的嘴,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