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宣旨太监的马车逐渐远去的背影,楚宴将手里的圣旨在掌心打了个转,单手背在身后朝楚石吩咐,“关门吧。”
老管家朝候在一旁的几名侍名卫挥挥手,几人便一起朝大门跑去。
朱漆的大门,沉重的需数人合力才能关上。
池七站在那里,歪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几人吃力的推动大门,那神情专注的就跟在研究什么稀奇东西似的。
楚宴看她这样无奈又想笑,轻捏了下池七的小手吸引回她的注意力,才笑道,“这正门平时是轻易不会开的,只有你我回府或是来了重要的贵客,或是像今天一样接圣旨的时候才会开一下。”
“我知道,这门还是身份的象征嘛。”
池七又不是没经历过末世之前那个文娱作品百花齐放的时代,关于门这种古代的小常识,电影小说看多了都不用特意去学就能自然而然的记住。
楚宴剑眉微挑,深幽的黑眸盯着妻子专注的后脑勺看了半晌,倏地扬唇发出一声低笑,轻轻扯了下与池七交握的手,侧身示意她跟他走。
“哎呀,催什么催嘛?!”池七不高兴的小声嘟囔,大力晃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显示自己的小脾气。
楚宴无声的勾起嘴角,拉着她朝后院走,却不是要把圣旨送到祠堂供起来,以示对皇恩浩荡的尊敬,因为大将军府压根儿就没有祠堂这种设施。
楚宴对昔日的亲人有怨有恨,甚至还有滔天的怒气。
因为楚家人觉得牺牲了自己,就能让大康末帝看在他们楚家昔日的功绩上放过楚宴一命,让他们楚家不至于断了香火。
香火啊……楚宴为此自我厌弃了十年,无数次恨不得活剐了自己。
可有数万楚家军的重担压在肩上,他不敢死,后来……他想通了,想一辈子不娶妻生子,让三百多年的簪缨楚家就到他这里为止。
若不是遇到了池七,他都想哪天战死沙场算了。
可就算娶了池七,让楚宴对未来有了无限期许,在他固执的把所有亲人埋到皇觉寺的后山之后,就没想过要在府里设立祠堂,时时祭拜他们。
亲人们自以为是的自我牺牲,楚宴能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