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清醒的,或许也曾沉溺过,可或许是在王府里沉寂的无数个漫漫长日中磋磨的,又或许是生下弘昭弘锦时最为虚弱的时候无人问津,她现在看的当真是明白得很。
不能把皇上当做夫君,要当做君主,你可以爱戴仰慕他,但是不能爱上他。
如今深宫中除了自己的三个孩子,旁的都不重要。
于是在带着安陵容一起去景仁宫拜见时,她也是如此做的。
吕盈风身后跟着安陵容一前一后的走进殿中,瞧着二人面色都不错,甚至进殿时还是有说有笑的,倒是引了一众人侧目。
“欣妃这是气疯了不成?”齐妃本来做好了看热闹的打算,这一来面上的震惊怎么也收不回去。
她这一句声音不小,刚出口就获得了皇后一个警告的眼神,悻悻的闭上了嘴。
众人看着安陵容朝着皇后三拜九叩,得了几句延绵子嗣的话坐了回去。
华妃今日也到的颇早,可却不是为了看安陵容的热闹,看着一直坐立不安频频朝着门外看去的敬嫔,和她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华妃得意的笑了笑。
吕盈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明白了为何今日华妃会到的这么早。
想谁来谁,众人都沉默不曾开口,自门口处脚步声匆匆接近。
“呦,沈贵人来的好早啊。”丽贵人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沈眉庄自知理亏也不多话,当即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后请安认错“臣妾向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请娘娘恕罪。”
宜修自然不会多加苛责,“请安贵在有心,偶尔一次没什么的,起来吧。”贤淑大度的一番话不仅宽宥的沈贵人,还将华妃绕在其中,当真是厉害。
谁迟到了不止一次,当然是华妃呗,吕盈风想到这不由自主面上带了些笑意。
她看着华妃与丽贵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扣好了帽子定下了沈贵人的罚,皇后都在她们二人之间插不进去话。
宫中这样的争斗每日都有,真数起来不计其数,吕盈风本也不想多事,可偏偏敬嫔开口了。
“娘娘,沈贵人虽然有错,可她一向侍奉娘娘勤谨,请娘娘饶恕她一回吧。”
她并未对着一直发难的华妃,而是对着上首而坐沉默的皇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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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盈风明白她,在王府中时她是华妃屋里的格格,明里暗里的磋磨没少受,就是现在都是有些怕她的,能让她这样出头说话,也无外乎是因为沈眉庄是她宫中的人罢了。
可吕盈风更明白年世兰的性子,敬嫔这一开口,怕是连自己都得受牵连。
果不其然不出所料,华妃面色冷了下来,眼神凌厉的扫向敬嫔“你是咸福宫主位,沈贵人有所缺失也是你教导不善所致。”
说着又看向皇后,见宜修一副全然交由她处理的样子更加得意,支着俯首微微倾身“沈贵人藐视皇后本该杖责三十。”说到这她停了一下,环顾众人面色震惊更是得意的翘起嘴角“念在初犯,便罚两个月月俸吧,敬嫔教导不善同罚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