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带着一种独特的规律响着。
深谷阳一刚刚回归的理智像是被灌了迷药,在哨声中被迷得七颠八倒,找不着北,逐渐离真实的世界越来越遥远,越来越虚幻。
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要抓住一丝清醒的念头,脱离这种奇怪的状态。
“放轻松,深谷阳一。”
深谷阳一听见有一道声音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摇晃着头,努力想将脑袋的昏沉感甩出,却没有起到任何抵抗的作用。
“跟着我的声音走,不要多想其他。”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深谷阳一的意识如同沙滩上的城堡,在不断涌来的潮水冲击下,一点一点地崩塌,理智和自我意识彻底陷入无底的深渊,越挣扎,陷得越深。
“深谷阳一,睁开眼睛。”
所有抵抗化为乌有,直挺挺地躺在单人休息床上的深谷阳一睁开眼,双眼无神的仰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
“坐起来,面朝着我。”
沦为思想和身体双重傀儡的深谷阳一照做,睁着一双无神无焦的眸子凝视着不知何时被打开的大窗户。
“呼——”
黑色头纱被风微微吹起,风中弥散开独属于玫瑰花的香氛。
一道轻盈的身影从浓重的长夜与无声无息闪烁在窗口的星象光辉里现身。
玫瑰与荆棘的花纹交织缠绕,盛开在短款的黑色礼服裙摆上。
薄透的纱质长纱自腰身垂下,女子仿佛一株绽放在黑色荆棘丛边的暗夜玫瑰。
穿着一身仿佛哥特式婚纱礼裙的女子灵巧地翻进室内,点缀着深红色玫瑰的黑色高跟鞋落在木地板上,响起一声极短但并不算大的“哒哒”声。
继她之后,另一道沉默的,独属于男性的身影爬上了窗台。
“艾...艾达...”
他发出沙哑和充满了依赖、不安意味的声音。
黑色的无袖背心打底,黑色的外套,纱状的袖子繁复却不显得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