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笑曰:“陛下可开坛设法,建庙立祠,着礼部册封他为水伯正神,依照赤蛟模样,打泥胎以塑金身,聚香火以固神魂。往后只要他诚心为民,百姓祭拜不绝,自然神魂不散,金身永固。”
“哎呀!这倒是和县里的城隍一样。”清秀少年一拍双掌,恍然大悟。
说书先生抚须大笑,“哈哈,徒儿机智,不过大江之主的水伯正神,那是能够比肩五岳山神的存在,又是皇帝朱笔礼部册封,自然不是寻常城隍能比。”
清秀少年问道:“师傅,那泾河蛟龙此后可兑现了承诺?”
说书先生点头,又叹道:“徒儿,有赤子之心,着实难得可贵,那赤蛟也算信义,陇右之地,终唐一朝,皆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只是对百姓而言,却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言罢,颇为感慨。
少年最后问道:“这是为何?”
说书先生再次呷了一口茶,道了一首打油诗。
诗曰:
文皇贤明亦有寿,盛唐辉煌终有数,唱不完歌舞升平,道不尽铁马金戈,王侯公卿贪如狼,黎民百姓卑如狗,风调雨顺强争地,断子绝孙边庭骨。
悠悠声音唱完,说书人站起身,向周围一拱手,隔壁夹着醒木,两手抓起茶壶藤椅,走了下去。
人群中,稀稀落落也有叫好声,只是比之前的《韩将军临水破阵曲》,相去甚远。
李大狗倒是从中听出来一点熟悉感,心下很是好奇,有心想和对方谈一谈。
遂拿出三两银子,喊来伙计,问明那位说书先生去处,打算当面打赏银钱,顺便请他师徒二人,吃顿好饭。
伙计却道;“那两人已然出门吃饭去了,不过打赏银钱可寄放在酒店,反正那对师徒还欠店里不少食宿钱。”
“欠多少?”李大狗询问。
伙计对他情况倒是熟悉,“十七两五钱,今晚若在这里吃饭,就十八两了。”
“十八两?怎么欠这么多?”李大狗大惊,他还以为三五两就顶天了。
这金风楼他是打听过的,酒菜饭食味道虽美,价格可一点也不美,就他今天这一桌,还没点酒水呢,三两银子都打不住。
要说味道固然满意,可其中溢价少说也有四五成。
一个说书先生,居然能在这里住宿吃饭,还能欠这么多钱,着实稀奇。
伙计赞同道:“那可不,客官也知道我们店的饭菜好吃,可也不便宜,那老吴还爱喝酒,欠的自然就多。”
李大狗摆手,“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们的掌柜,怎么允许他欠这么多?不怕他还不起吗?”
“之前倒是不怕,现在却有些担心了,所以掌柜的说了,欠到二十两,就不给他赊账了。”
“这话怎么讲?”李大狗好奇。
伙计顿时来了精神,道:“要说老吴刚来的时候,可不像今天这么冷落,连打赏的人都没两个,那时候他故事讲得新颖有趣,神鬼精魅,王侯将相都能讲,大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