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温柠今天上午和祝凌云去逛街了。

所以对于祝凌云有他的号码，并且还单独约见他，江挚有些疑惑。

祝凌云双手抱着咖啡杯，目光在咖啡上停留了几秒，才抬起头看江挚。

祝凌云迟疑了两秒，问道：“江警官，你是重生回来的，是吧？”

闻言，江挚深黑色瞳孔深处微微震荡，但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江挚轻轻勾了下唇，右手拿起咖啡杯，面朝窗外小饮一口。

随后，江挚转过脸来，把手里咖啡放下，问道：“你是打算写新书，在积累和寻找素材吗？”

面对江挚的顾左右而言他，祝凌云心里反而更信了自己的直觉。

祝凌云快速眨眨眼睛，让自己思绪保持平稳。

祝凌云抬起下巴，严肃地望着对面的江挚：

“柠柠之前每次梦到未来，都是你在第一时间去帮她。柠柠还经常做梦梦到和你谈恋爱。还有我写新书的事儿，是你给我建议，告诉我写丧尸题材可能会火。不能所有事都这么巧吧？”

江挚睫毛都没有眨一下，没有说话。

祝凌云知道她面对的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警察，她不可能诈出江挚的实话。

她能做的就是以诚相待。

“对不起，江警官，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秘密。但是……但是柠柠是我最好的朋友。柠柠她……她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这回，江挚的额头总算轻皱一下。

他目光聚焦在祝凌云红了的眼眶上。

依旧什么也没说。

就那么看着祝凌云。

祝凌云从江挚的沉默里，几乎很快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此眼泪直接沿着眼眶流了下来。

“柠柠今天跟我逛街，她变得有点儿奇怪，和以前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了解柠柠吧？柠柠从小和她母亲相依为命，柠柠是个特别节俭的人。

柠柠平时从来不乱花钱，上学的时候只知道做兼职和省钱。可是今天逛街，柠柠忽然带我拍闺蜜照。选照片的时候，我发现她好像有点儿难过。但是我一跟她说话，她又对我笑。

我联想到柠柠之前这段时间的经历，感觉就像是一个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人，正在完成遗愿清单……我不是故意要想不好的事，可是我今天见到柠柠，感觉她在跟我隐瞒很重要的事情……”

祝凌云越说越伤心，用手抹掉眼泪。

江挚默默把桌上的纸巾推到祝凌云那边。

“谢谢……”

祝凌云觉得失态，抽了两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

稍微平复一些之后，祝凌云红着眼圈看着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