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亚光惊讶地望着江挚。
一时间语塞。
江挚没给他发表感慨的时间,把墨镜摘下来,戴到韩亚光鼻梁上,起身说道:“你回吧。我去转转。”
“哥……”
江挚拎着那个只剩两口水的矿泉水瓶,走进了随着电子音乐摇摆身躯的舞池男女中间。
韩亚光摇摇头,捧起可乐一饮而尽,起身从酒吧里离开。
江挚从酒吧回到家时,已经半夜了。
他周身疲惫,看着手里的空瓶子,靠在门板上闭目养神了几秒。
深吸一口气,他睁眼走到卧室床头,蹲下。
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箱子。
箱子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江挚把锁头拿下来。
把瓶子放进了箱子里。
箱子里铺了一层米白色的绒布,除了这个空的矿泉水瓶,还有一小盒创可贴。
江挚轻手轻脚地又把箱子挂上锁,放回了床头柜里。
*
在学校第一次值晚班,温柠不仅失眠,还做了噩梦。
梦里她回到了那个夕阳洒满的储藏室。
不同的是,储藏室里没有江挚,只有她自己。
所以当她想把箱子抬到上面时,撞到了置物架上堆积的物品。
叮叮咣当散落一地,温柠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左边额头传来剧痛,接着又温热的液体流入她的眼睛。
接着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梦里断断续续的,下一个画面她人在医院。
额头被包扎过,但是视线很模糊,看不清周围的物品和人。
她躺在病床上,额头痛得不行,眼睛不想睁开。
突然门好像被谁撞开了,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带着秋日清爽气味的男人。
男人冲过来抓住她的手,温柠感到男人的手掌干燥又温暖。
“柠柠,柠柠,还痛不痛?不怕,没事。”
温柠努力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脸,可是她视线里仍旧一团白雾。
连男人的声音她都听不真切。
只感到好像有一点点熟悉。
温柠抓紧了他的手掌。
好像很信任那个男人,也很依赖他。
可是那团影响她视听感官的白雾,怎么都散不开。
温柠努力着,努力着,想把眼前的雾气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