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从未见陛下如此笑过。
“陛下。”皇后柔声道,“楼公子此般少年意气风发,也是对我北郁国国力的彰显,确实当赏。”
看向皇后时,庆武帝嘴角的笑稍稍收敛了些许,“皇后说的是——说吧楼小子,今日可有什么想求的。”
楼钰月从座位上出来,站在楼乘风身旁,宽厚有力的手掌歘地揽上他的肩膀,直把人搂得一个踉跄,“哈哈哈,好儿子,不必跟陛下客气。”
楼乘风在自己老爹的魔掌下努力站稳了自己这小身板,对着皇帝和皇后行礼,“多谢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夸奖,乘风定当继续努力,不辜负陛下和娘娘的期望,说起乘风还有没有什么想求的恩赐,乘风思来想去倒还真有一事。”
庆武帝已经在御座上重新坐下,听闻此言来了些兴趣,“哦,是何事说来让朕听听。”
楼乘风当即上前一步,从楼钰月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单膝跪在御前,语气沉稳下来,带着思虑许久后的决心,“乘风恳请加入镇北军,前往北境从镇北军底层开始历练,为保卫我北郁国增添一份力量!”
楼乘风话音落下,不只是庆武帝沉默了下来,在坐的各位朝臣们脸上都没有了表情,隐藏着各种心思的视线在隐晦中传递交流。
庆武帝的目光在楼乘风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但楼乘风这些话,但凡他是个疑心深重的皇帝,日后镇北将军府就很可能不复往日荣光。
毕竟,皇帝自古都依赖于武将,但又害怕武将功高盖主,更遑论镇北将军的儿子,要跟随他爹的脚步加入镇北军。
镇北军是一支常年驻扎在北境的军队,看名字就能知道,这支军队,镇北将军楼钰月几乎有着绝对的威信力和掌控权。
庆武帝故作严肃地看向楼钰月,“镇北将军可知道这件事。”
楼钰月虽然看着就是粗人一个,但他好歹也是跟着庆武帝走到如今,哪能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只不过他自认为还算是有些了解庆武帝,陛下如果真生气的话就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要解释?去下面解释去吧。
所以楼钰月并不担心皇上疑心他们,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回陛下,臣事先并不知道,这小子,臣今日回去就好好训他一顿,北境条件艰苦,岂是他说去就去得了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庆武帝眸底闪过笑意。
是谁说他北郁国的镇北将军是大老粗木头脑袋一个的,这不是挺机灵的。
“镇北将军此言差矣。”庆武帝一改刚才的严肃,摆着手算得上有些和蔼可亲的看向楼乘风,“北境虽然艰苦,但也是磨炼意志的好去处,楼乘风有这个护卫我北郁国的心思便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