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能出来跑商的宗亲,可不多。
“不必客气。我只是混了个秀才,论起来还是晚辈哩。”
“不敢不敢。”王长友长揖,我去,这算是宗亲里头牛人了吧。
秀才了呢!
“阁下可是乡长?”
“不是,在下乡佐,乡长今日成婚,不在此地。”王长友摇了摇头。
“那既然是乡长成婚,你怎么没去恭贺?”朱厚照古怪了。
“在下没空。”王长友看着湖里,有点忧心忡忡。
“我们乡佐,在养鱼,说是只要喂草就能长大。只是,最近似乎不怎么好。”之前的老丈搭话。
养鱼……
朱厚照闻言看着王长友:“阁下可是农部观政出来了?”
“正是。”王长友苦笑起来,“让中尉大人见笑了,在下有点在湖中能养出鱼,可是到了塘里,鱼就没办法是繁衍,又总是白天来看翻白肚皮,实在不知如何解决。
近来也去信了农部,农部不少养鱼的农政使说我鱼大了,太密了,所以鱼群厮杀,导致了死亡。
在下就放了一批入湖,鱼立刻活了,塘里的稍稍恢复元气了以后,在下又发现,鱼没法生育。
每年都需要从湖里捞鱼苗,那还不如直接堆在湖中养算了。”
“原来如此。”朱厚照大体能听明白了。
边上的老头儿也是连连摇头,嘴里有些时候念叨,鱼野得很,驯化不得什么的,还说这是浪费,为了养鱼,豆粕都当饲料,也不知道乡长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他这么搞。
所以,没有去给乡长道喜,只怕是王长友已经和乡长西边的乡人么起了利益冲突,去了只怕会毁掉婚礼,索性就只送礼不过去。
朱厚照看了一眼远处的鱼塘,说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这边。
朱厚照看着沉水,以及几条翻白肚的鱼漂着,眉头微微了起来。
“好臭。”随行一个太监,嫌弃的捂住鼻子。
王长友干笑不已:“这是死水潭子,所以……”
“淤泥你清理过吗?”朱厚照的问题,让王长友一愣:“淤泥?”
“嗯,有些鱼呢,可以在死水潭里养,但死水潭不意味着放着不管,养鱼必须给鱼,相对自然的环境。比如说,你这鱼塘,换做是我,我也不想呆,太浑浊,太臭,藻类还这么多,若是有病虫害,那鱼不死才有鬼。”
朱厚照指着鱼塘侃侃而谈:“所以,你得想办法改善水质。水不必跟边上的湖一样好,但你也要记住,鱼也是活物,吃喝拉撒也是它们的生活需求。
人和鸟兽吃喝拉撒,都会造成本地的环境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