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说：“我以前在银行工作，那时我刚参加工作，离得不远是农村信用社，有个姓卫的老头一直来玩。他蛮有趣了，他是解放前参加工作的，那时他是在国民党政府的银行里工作，解放后呢继续在银行工作。那时，这样的人很多，到了大概六十年代初，他因为说了一句话，被打成了反革命。”

刘圆圆问：“他说的啥？”

我说：“六十年代初，那时三年自然灾害，都没啥吃的，伙食很差，他对别人说了一句吃常素。”

她说：“吃常素是不是经常吃素菜的意思。”

我说：“是的，那时哪有荤菜，基本都是吃素菜，有吃的就不错了，那时正好他们单位有反革命指标，还缺一个，就说他对社会主义制度不满，主要和他原来在国民党银行工作过的背景也有关系。后来好像被关到农场里去了。”

她问：“后来呢？”

我说：“到了改革开放后，他也被平反了，还给他这么几年去农场劳动补发了工资。后来没几年就退休了，每次他们银行的人拿他开玩笑就说，你这吃官司也算工龄，真合算，他脾气好也不说啥。”

她说：“故事没了？”

我说：“前面是介绍人物，有一次我们这边镇上有展销，你知道吗，就是庙会啥的差不多。”

她说：“就是有很多人摆摊，各种吃喝都有。”

我说：“差不多这个意思吧，老卫那天在我们这里玩，我看到他的衣服口袋里放了很多报纸，我就问他老卫退休了，还爱学习啊。你猜他说啥。”

她有点迷茫看着我：“他说啥。”

我接着说：“他说，前几天去逛展销，我的钱包被偷了，所以我想放在旧报纸在这里，让他们偷去，结果在展销会里走很久，也没人偷啊。”

小刘哈哈哈大笑：“这老头真有趣啊。”

我说：“这是完全真实的故事，我印象很深，所以记到现在。”

我们边说边聊，坐着公交，到了那边。

我们进了店，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等我们，大概有五六个人。

我说：“大家好啊。我来蹭吃了。”

他们都和我打招呼。

我说：“你们来的人很多，好像就缺你们领导。”

有个小姑娘说：“我们自己聚会，就不喊领导了，免得他又来买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