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乾隆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慌乱地望向窗外,晨曦微光透过窗棂洒入,才惊觉方才那一切竟是一场梦。
可那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他此刻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肝肠寸断的余痛,以及指尖残留的血腥气息。
他下意识地看向怀里的人,云儿睡得正香,面容恬静,仿若一朵静谧绽放的睡莲,丝毫不知他方才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
乾隆的手颤抖着,缓缓伸出去,在她身上轻轻抚摸,像是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从柔顺的发丝,到温热的脸颊,再到平稳起伏的胸脯,他一寸一寸地摸索,口中喃喃自语,“朕定是魔障了,云儿明明是人,怎会是狐狸?既无狐狸耳朵,也无狐狸尾巴……”
许久,乾隆才稍稍平复心绪,靠在床头,回想起梦中种种,不禁苦笑。
他深知,自己是太过在乎云儿,害怕失去她,以至于这满心的忧虑在睡梦中幻化成如此荒诞无稽的梦境。
他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将萧儿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仿若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让自己重新找回那遗失的安宁。
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本应是养精蓄锐的时刻,可此刻,他的心绪却仿若汹涌的潮水,澎湃难平。
他抬手轻抚胸口,试图平复那急促的心跳,口中喃喃自语,“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梦罢了……”
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梦中的景象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死死地勾住他的心神,怎么也甩脱不开。
云儿那毫无生气地躺在荒野的惨状、鲜血淋漓的身躯、被残忍剖出的内丹。
还有那些贪婪丑恶的凶手,每一帧画面都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清晰得可怕。
乾隆甚至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失去过云儿一样,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那种痛意蔓延至全身,让他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