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王老爷得罪了王爷,差点惹出大祸。这位可是千岁的叔父,通报一下也无妨。况且如今王老爷收了银子,还怕什么呢。”
却说王茂生本是个穷人,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如今见了这么一大笔钱,心里想道:
“我可没这个胆子拿这注财喜,这事得和程千岁商量商量,况且他是前辈,与仁贵关系又好。”
主意已定,王茂生便来到程咬金面前,说道:
“程老千岁,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程咬金问道:“茂生,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王茂生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薛雄员外想认侄儿,送礼来庆贺却没被收下;如今特地来请我帮忙,还送了三千两银子,要我在千岁面前美言几句。我一个人可不敢拿这么多银子,特地来和老千岁您商议商议。”
程咬金笑着说:
“老王,你可别哄我。这银子我们得对分,你可别私下藏起来,要是有什么差错,我可饶不了你。”
王茂生连忙说道:
“我要是想独吞,就不会来跟老千岁您说了。”
于是两人一同来见薛仁贵。
此时薛仁贵正在大发雷霆,骂道:
“这些狗官,昨天已经把礼单退回去了,今天又拿来,简直混账,该斩该打!”
传宣官吓得在地上磕头求饶。
程咬金问道:
“平辽王为何如此生气?”
薛仁贵说:
“老柱国有所不知,昨天我那些寒族亲戚来送礼,想认我这个王爷。我已经把礼单退回去了,不想认他们这些势利小人。没想到今天他们又来胡搅蛮缠,您说可气不可气。”
程咬金劝道:
“世态炎凉,这是常有的事。如今你做了王爷,要是不认族中之人,反倒显得你度量小了。”
薛仁贵说:
“这些人无情无义。我恩哥送来的是水,我都喝了三碗。这个传宣官一定要严惩。”
王茂生连忙跪下说道:
“使不得,要是这样做,别人会说兄弟你不近人情,做了藩王就欺压亲族,这罪名可担不起啊。”
薛仁贵连忙扶起王茂生,说道:
“既然老千岁和哥哥二位都这么说,那就吩咐把礼物全收下,替我多多拜谢各位老爷,千岁爷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致谢。”
“是,得令!” 传宣官领命出去,把话传到外面。
薛氏合族见礼物被收下了,都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其实薛仁贵心里明白,这是程咬金和王茂生在中间周旋,他也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后来王茂生做了辕门都总管,身着官服,荣耀无比。
那些大小文武官员,哪个不奉承他,个个都称他为王老爷。
因为千岁对他言听计从,所以文武官员要想见王爷,都必须先打通王茂生的关节,然后才能进见。
就这样,王茂生轻轻松松地赚了几万两银子。
程咬金完工后回京复命,薛仁贵送了他三千两程仪,并设酒宴为他送行。
第二天清晨,薛仁贵把程咬金送到十里长亭,文武百官也都送出境外。
程咬金满载而归,一路上风光无限,径直往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