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恩重情长

山河风雨情 王十九w 3606 字 2天前

她惊觉以往对慕容冲的认知太过浅薄,他不止是洒脱不羁的公子,更是心怀侠义的豪杰,这让她本就炽热的爱慕之情愈发浓烈。

可刹那间,自卑与忧伤涌上心头。她深知两人身份悬殊,自己哪有资格唤他“大哥”,曾经的任性妄为,不过是不自知的高攀。

那些相处的时光,如同虚幻的美梦,此刻该清醒了。柳音音垂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抑着内心的波澜。

钟昊天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望着慕容冲,他满心感激与敬佩,可两相对比,自惭形秽之感也悄然滋生。

慕容冲的从容气度与智谋担当,是他难以企及的高度。他深知,若不是慕容冲,自己怕是早已含冤而死,柳音音也会深陷困境。

念及柳音音,钟昊天下意识地看向她。他敏锐地察觉到,柳音音对慕容冲的感情非同寻常,酸涩与失落瞬间涌上心头。

曾经,他满心期待柳音音能喜欢上自己,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与柳音音之间遥不可及。

他清楚,自己在慕容冲面前,就像黯淡的微光,难比那耀眼的太阳。这份挫败与无力,让他的肩膀微微下垂,神色间尽是落寞。

柳父柳母满心皆是对慕容冲的感激,完全沉浸在这份如山似海的恩情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柳音音和钟昊天之间那微妙复杂、暗潮涌动的情绪变化。

柳父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抑,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慕容冲面前。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说道:“慕公子,您对潭花村的大恩大德,我们全村人穷尽一生都无以为报,如今只能给您跪下,聊表我们的感激之情!”

柳母见状,也立刻跟着跪了下来。她一边流泪,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公子啊,您就是我们潭花村的再生父母,是我们的大恩人。往后的日子,我们盼着您万事顺遂,一生平安如意。”

柳音音和钟昊天各自深陷于情绪的漩涡之中,待回过神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下意识地跟着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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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音音心中五味杂陈。她微微垂首,如瀑的发丝顺势滑落,轻柔地覆在脸颊两侧,悄然掩住了她眼中翻涌的哀伤与那难以言说的不舍。

钟昊天直直地跪在地上,头颅深深地低垂着,几近贴于地面。心中,对慕容冲的感激与自身的失落激烈碰撞,敬佩与自卑也在反复拉扯,这复杂的情绪让他的内心痛苦不堪。

慕容冲见状,急忙上前,双手虚扶着众人,声音急切又温和:“柳叔柳婶,快快请起,钟公子、柳姑娘,你们也都起来,如此大礼,我实在担当不起。”

他的目光徐徐扫过众人面庞,最后,落在柳音音身上。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与眷恋,稍纵即逝。

白霜和白露一左一右,轻轻搀扶着柳父柳母缓缓起身。

柳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可声音仍带着几分哽咽后的沙哑:“慕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和潭花村的乡亲们,都会刻在心底,永志难忘。今日我们便先回潭花村了,就此告辞。”

柳母抬手,匆匆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情绪依旧激动难平,看向慕容冲的眼神里,满是感恩戴德。

柳音音默默站在一旁,微微咬着下唇,像是藏着无数欲言又止的话语。她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团棉花哽住,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沉默着。

她偷偷抬眸,小心翼翼地看向慕容冲,恰好对上了慕容冲投来的目光。刹那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柳音音的心脏猛地一缩,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脸颊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对视而微微泛起红晕。

钟昊天神色复杂难辨,目光在柳音音和慕容冲之间来回游移,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满是失落与酸涩。

他勉强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微发涩:“慕公子,您的大恩我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您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慕容冲微微点头示意,目光再次悄然落到柳音音身上,嘴唇轻启,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可话到嘴边,又化作了一抹无奈的浅笑。

他转头看向柳父,温和地说道:“柳叔柳婶,一路保重。回去之后,替我向潭花村的乡亲们问好,愿大家都平安顺遂。”

柳父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转身招呼柳音音和钟昊天:“音音,昊天,咱们该回家了。”

柳音音深深地凝望慕容冲,这一眼,饱含眷恋与不舍,仿佛要将他的面容镌刻在心底最深处。许久,她才缓缓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跟在父母身后。

钟昊天默默跟在柳音音身旁,眼神里透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他时不时地侧目看向柳音音,像是想从她的神色里捕捉到一丝在意,可柳音音始终低垂着眼帘,细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

公堂内,众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静谧与怅惘。

慕容冲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如丝线般紧紧缠绕着柳音音,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而流转。

直到那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衙门外,他才缓缓收回目光,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惆怅,那情绪如同春日里的柳絮,绵软却又挥之不去。

“既然不想让她走,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不知何时,杨红瑛轻盈地走到慕容冲身旁,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不解,望着慕容冲轻声问道。

慕容冲微微一怔,旋即打开手中折扇,轻轻一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奈与释怀:“她有自己的生活,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挽留呢?”

说罢,他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大步朝门外走去,留下的只有那潇洒又略带孤寂的背影,以及在风中若有若无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