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半小时后，春满又给他倒了杯牛奶，装在海碗里，骗他说是麦乳精。

下孩子忘性大，吃饱喝足之后，已经记不起就在早上，妈妈不要他和姐姐，跟别人走了。

春满在整理东西，放海生自己在床上玩积木。

等到了天擦黑时，海生坐在饭桌前，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妈妈。

“姐姐，妈妈呢？”

春满只顾着给他舀饭，拿着饭碗的手停了一下。

她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和他解释，他俩的亲妈不要他俩了，以后他就没妈了。

海生小心翼翼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哀伤。

“妈妈是不是走了？她不要我们了？”

卫青玲要改嫁的事闹了小半个月，饶是海生才六岁，也从大人的零星谈话中，知道了点事情始末。

主要是，大堂哥家几个孩子天天在海生面前念叨，骂他是坏孩子，所以亲妈才不要他。

小孩子不明白大人们的复杂世界，但他的感觉很敏锐，他能感觉得到大人们的情绪变化。

春满楼搂住他，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

“对”

春满不想瞒着他，不想用一个一个谎言去掩饰太平。

卫青玲也不值得他们俩惦记。

海生哇一下哭了出来。

他知道“没妈的孩子”是什么意思，那几个小子骂的话，成真了。

早点接受事实也好，免得将来还要再痛苦一遍。

海生和她不同，她没把卫青玲当亲妈，她是来做任务的。

而海生，作为卫青玲忍受十年谩骂嘲讽才终于生下来的男丁，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在原主爹还在时，是很疼爱他的。

她能做的，只有好好陪着他、引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