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嵘躺在床上,脑子里纷纷扰扰想了很多,明明是疲累至极的身体,头脑却始终无法入睡。
闷热的夏夜,他却觉得周身一片寒冷。
父皇曾说过,他的母妃是他最爱的女人。爱屋及乌,所以他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可是如今,他却让他口中最疼爱的儿子身处危险之中。这也能叫疼爱吗?
谢梦菀口口声声非他不嫁,看似情深意切,可当听闻他要前往淮扬治理瘟疫时,除了嘱咐几句“多加小心”外,并无过多实际行动。
平日里鸿雁传书不断,字里行间尽是些相思之苦和保重之辞,空洞无物。如此行径,真能称得上情真意切吗?
这样的“真情”,相较于唐景辰那个叫做小果儿的市井好友却显得一文不值。
千里迢迢不顾危险的追赶而来,这样的做法才配得上“真情”二字。
一个友人尚能做到如斯境地,而他身边曾说过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谢梦菀,却是只知道浪费笔墨写些无关痛痒的情话。
突然,赵韫嵘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冷嗤,越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他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他在奢求这世上能有一个人肯真心待他?
简直是太可笑了,他要那种飘渺无根,难以掌握的东西做什么?
他要的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之位!等他日他问鼎帝位,还能有谁敢不真心归顺他?
到那个时候,他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全天下都是他的,更遑论所谓的“真心”?
黑暗中,赵韫嵘的心越来越坚定,也越来越冷漠。
这次的淮扬瘟疫,他一定要平安回去。
不就是瘟疫吗?治不好的村民就圈禁起来等死好了!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来到淮扬的第二天,所有人起了个大早,就连一向
赵韫嵘躺在床上,脑子里纷纷扰扰想了很多,明明是疲累至极的身体,头脑却始终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