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可是听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样的东西若是百姓没有先用到，而是先用在了他的身上，百姓会怎么看他？

八王爷贪生怕死？来淮扬不过是装模作样、沽名钓誉？

父皇命他与官员一同治理瘟疫，就是让百姓看着，他们这位陛下有多么的爱护子民，甚至不惜让自己的皇子以身犯险。

可若是他将全身都严密地罩起来，这样的做派，百姓们还能心悦诚服吗？还能称颂自告奋勇的八王爷，或者感激体恤百姓的好皇帝吗？

赵韫嵘沉吟了半晌后，问了一个唐景辰猝不及防的问题。

“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这些道理又是谁发现的？”

唐景辰微微一怔，但他迅速回过神来。因为在前来面见八王爷之前，他就料到对方很可能会询问这个问题，当初他听到小果儿说出这套理论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反应吗？所以他提前准备好了应对之词。

“属下有一友人，她小时候家乡遭遇过瘟疫，就是靠着这个法子挺过来的，听她说这法子一位医术精湛、出神入化的神医所传授。昨天特地赶过来，就是为了将这个法子献给八王爷。”

唐景辰这么说也是小果儿授意的，她说，有成功的案例，八王爷才会相信这法子有用。

赵韫嵘听了心下了然，昨天他看到了唐景辰的身边多了那个脸带刀疤的市井小人，想来他口中所言的友人便是他了。

还以为那人只是个见钱眼开的市井小人，可没想到竟然肯为了朋友不惜跋涉千里，一路从上京城追赶而来，想必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