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士卒认得这二人,当即快速打开营门,给二人放行。
而袁敞虽然激动,但还是知道营中规定,无故不得纵马。将战马交给守门的士卒先行照看,二人手按佩刀,大步往前走去。
营中的小校随侍在左右,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见袁敞快步走到鼓前,拿起一旁的鼓槌,开始慢慢敲了起来。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把鼓上的积雪震得大块大块的往下直掉,也惊醒了在居所中休憩的郡兵。
听闻是军鼓聚兵,郡兵们如同溪水汇入江河一般,身上披挂齐整,手中紧握着矛戈,在三通鼓敲完之前,尽数站在了校场之上。
众人大多不明所以,而袁敞也不着急解释,先是登上了校场面前的那处高台,手上按着刀柄,脸上神色威严,眼睛左右扫视着场上的郡兵,见兵器,甲胄俱皆齐备,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看了眼校场上立着的旗帜,发现这会儿已是巳时末,将到午时,心中顿时了然。
“太守有令,命我等出城逆击胡虏。”
“现令!全军即刻造饭,午时五刻前在校场集合,未时一刻前出兵。如有未到者,枭其首,悬于营门!”
顿了顿,又道:“本长史已经和府君商议,待到汝等归来之时,杀猪宰羊,尽出营中肉食,犒赏全军将士。”
“就地解散!屯长以上到大帐中议事,队率负责约束好麾下士卒。”
校场中的郡兵神色各异,兴奋的有之,恐惧者也有之,而更多的是有些迷茫,毕竟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
但城中被围了许久,这时才出兵,未免太过晚了些吧?
可是负责管理郡兵的长史袁敞发话了,众多郡兵只能慢慢折返回去,等待开饭。
想到能多吃一顿饭,而且还有肉,心中稍微开心了些。
另一边,下了高台的袁敞领着众武官来到了校场后方的那处大帐中,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而张杨则坐于右边上首,其他曲长、屯长按照官职分别就座。
郡兵中有亲于张杨的心腹,那自然就有忠于太守的和一些左右摆腰的墙头草。
那忠于太守的乃是一位材官曲的曲长,对于甄厉的心思,他是了然于胸。
至于袁敞所说的要出兵之言,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太守怎么可能会下这么糊涂的命令,而且胡君、张君也没遣人来告知一二,这件事情太过可疑,但以他的头脑,也不敢去想袁敞等人敢做出偷虎符这等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