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呼作响的破风声如同响在范钧的心尖儿上一般,让他不由得有些腿软,口中厉声叫道:“你不要过来啊!”
“既然你不选,那我帮你选,摁住了,敢让他动弹一下,唯你二人是问。”
“别打了。”
“别打了!我是汉人,我是汉人啊。”
“打的就是你这不胡不汉的鬼东西,还大野勃勃,一个汉人起胡人名字,真是给祖辈蒙羞。”
袁敞痛快的往范钧身上抽了一顿鞭子,微微有些发汗,感觉神清气爽,随手把马鞭丢给身边低调感十足的张扬。
“丢出去。”
“唯。”
这两老卒也不愧其高大的身形,想来年轻时也是个勇健的汉子,二人一左一右,夹着瘫软如泥的范钧,一路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一般,直到护城河边才停下。
二人合力一抛,范钧不大的身子像一块破布一般,重重的砸到冰面上。
“窝不绘放郭你门的。”
话到口中,范钧只觉得有些漏风,在口中一摸,发现两颗门牙已经在刚才与冰面的亲切接触下,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刚刚还没感觉,这会儿劲消下去了,感觉口中钻心的痛,但不敢多待,又是四肢着地,连滚带爬的就逃了回去。
从城门左右两边的石阶走上城墙的袁敞和范钧不由得笑出了声,这鬼东西还挺有趣。
这时,在裴里中暂避的部曲也慢慢走了出来,袁敞冲着其中领头一人喊道:“刚才那些郡兵一人赏钱百。”
“唯。”
领头的那人是袁敞的亲族子弟,平日里管着一部分私钱,身上也会带些,从腰间精致的布囊中随手抓了一把,也没看,就丢给了为首的那两老卒:“汝等自己分了吧。”
原本守门的那些郡兵看的颇为眼热,因为其中可不仅是单有五铢钱,还有些分明是一粒一粒的金豆子!
但这钱不是赏给自己的,只能有些无奈的捶胸顿足,暗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