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落不大,零零散散的一些生活工具散落在毡帐周边,三两个牧民倚靠在不知谁家帐上守夜,睡得倒是深沉。
几骑冲至四五十歩外,其中一人听到马蹄声,骤然惊醒,刚欲发声,一只铁箭从王苍身后射出,箭矢带着急促的破风声,径直穿过其脖颈,王苍暗呼“好险。”
三人一时间左右开弓,几箭射中其他牧民,也不知射死没有,收起弓矢,闷头策马疾驰冲入聚落。
当先的王苍取出挂在鞍边的火把,伸手往盆中一探,绕着火盆骑了一圈后轻轻一带。
缠绕着破麻布的火把烧的正旺,带着火星打着旋儿落在毡帐上,手中马缰一提,胯下的七尺健马会意,沿着主路继续疾驰而去。
后边紧紧跟随的王延寿如同接力一般,手中长矛也用力一挑,火盆如同烟花般四散开来,点点火星和未烧尽的木炭落在周边的毡帐上,几处毡帐逐渐燃起熊熊大火。
几人这动作不过几个呼吸,就有从熟睡中惊醒的牧民裹着破烂的袍子带着妻儿慌乱的冲出帐外。
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就着熊熊火光,逐渐看清了几人穿着,扯着嗓子嘶吼道:“汉人杀来了!”
聚落里其他瞧见火光的牧民也惊声喊道:“走水了!”
落在最后压住阵脚的高宝马前平放着长长的马槊,听到声响,手上强弓应声就射,特制的角弓力大,那几个刚出帐外的牧民应声便倒。
甚至一箭把刚跑出来的母子两人射得像串糖葫芦一般,胸腹被箭杆连在一起,箭尾的尾羽还在不住颤动,一时间母子二人号哭连天,没过多久,渐渐气绝,二人俱皆死于箭下。
高宝射完几箭后,把强弓往马身侧的弓囊上一插,一手把住长槊,一手控马,战马向前疾冲,手中长槊往前一探。
槊刃如同热刀切猪油一般,深深地穿过闻讯而来的鲜卑甲骑胸膛之中,那眼熟的皮甲如同纸片一般被开了一个大口。
两只膀子同时发力,串于槊上的鲜卑骑兵被高高举起,鲜血如同泼水般浇了高宝满头满脸。
手上用力一荡,被举起的鲜卑甲骑身子像一块破布一般,被挑得飞向身后另外一骑,寒冬腊月下,高宝一抹脸上污血,只觉浑身热气腾腾,口中大喝连连。
“哈哈,过瘾,过瘾。”
“不够,再来啊!”
两腿使劲一夹马肚,胯下战马吃痛,迈开蹄子向前跑去,马槊如同轻若无物一般,手上连连发力,挥舞着马刀而来的几个牧民沾着就既残,碰着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