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房间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而轻松。张天云借着酒意,不经意间将话题引向了栗子坪。
看这架势,去栗子坪乡任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张天云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工作重心也得慢慢调整方向了。
他深知,乡里的头头脑脑们和机关里的大爷大妈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机关里嘛,更多的是动动嘴皮子、写写文章,讲究的是个“务虚”。而下到乡里,那可就得卷起袖子、挽起裤腿,实实在在地干点事儿了。
在县委办那会儿,他就像个大家长,管管后勤、协调协调关系,日子也就悠哉游哉地过去了。
可到了乡里,那就得拿政绩说话。发展是硬道理,稳定是大前提。怎么样才能让乡亲们的钱袋子鼓起来,这才是头等大事。
这和之前在县委办动动笔、动动嘴的日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啊,乡里的干部们心思也相对单纯些。毕竟就这么一亩三分地,天天和乡亲们打交道,接触的人也都是实打实的。
虽说也有那么点儿小九九,但跟县委大院里的那些宫斗大戏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说起来,搞经济、管经济,那可是张天云的老本行。前世他就是个生意精,从生产到销售,再到投资,哪一样不是门儿清?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栗子坪的情况他太清楚了,基础薄弱,再加上县里还指定要发展茶叶产业,这不是明摆着让他戴着脚镣跳舞嘛!他怎能不步步为营、小心行事?
万国书和胡烈也看出了他的难处,对他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栗子坪的困难也是实话实说,没有丝毫的遮掩。
一时间,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直到午夜时分,这场盛宴才缓缓落下帷幕。
……张天云推开家门,只见房间里灯火通明,耿霜正独自坐在沙发上打盹。
听到门响,她猛地惊醒,连忙站起身来,一边帮他接包、脱外套,一边嗔怪道:“你这人啊,跟工作较什么劲?山庄那么多客人,你还知道回来啊?”
张天云嘿嘿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这不是想着你嘛,工作再忙,也得回来看看我的宝贝霜儿啊!”
“你呀,真是个大忙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张天云带着一丝歉意地笑了,这段时间他确实被工作忙得团团转,应酬一个接一个,对耿霜的关心确实少了几分。
想到这里,他悄悄从背后环抱住她,嘴巴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哎呀,别闹了,好痒啊!”耿霜娇嗔着扭动身体,即便是隔着衣物,张天云也能感受到她肌肤下的小小颤动。
“真的吗?哪里痒啊?你老公我可是有独家秘方的……”张天云故意卖了个关子,笑得一脸狡黠。
耿霜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趁张天云不注意,一下子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娇嗔道:“你这个家伙,都当上领导干部了,还总说这些让人害羞的话。你……”
张天云哈哈大笑,耿霜跟了他这么久,还是那么容易害羞,这可能就是她独有的魅力吧。
而且,他特别喜欢看她这样,灯光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带着一丝羞涩,简直美得让人心动。
见张天云一直盯着自己看,耿霜撅了撅嘴,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听说你要被下放到乡镇去工作,是真的吗?”
张天云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件事情他一直藏在心底,没敢告诉耿霜,就是怕她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