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禛坐在桌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吾原本是龙省春市林场一名职工,囡囡和吾的沪语都是伊妈妈陈淑梅教的。”
有时候谎话说多了,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就连表情都十分自然。
他继续说道:“自从伊妈妈离开之后,林场又出现下岗潮,吾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囡囡走出林场,到外面去打工。吾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好不容易赚到点铜钿,就想着来魔都寻伊妈妈,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招娣听着贾禛的故事,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虽然贾禛的故事并不精彩,但其中的无奈和辛酸却让她感同身受。
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吾阿姐也下过乡,去了西北,还在那里结了婚。今年过年的时候,阿姐带着小囡回来,全家人都老高兴额。吾们妈妈还劝阿姐回到魔都,阿姐一直在犹豫,伊不想狠心抛下丈夫和孩子。”
贾禛听了,轻轻叹了口气,有感而发,“这就是生活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有些人选择留在乡下,有些人选择回到城市,都是对时代与命运的无声抗争。”
吃完饭后,他们又回到了长宁区,贾禛知道,不能再过多地纠缠陈招娣了。
他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五队的地址和五队村的电话,递给陈招娣,真诚地说道:“阿妹,谢谢侬今朝帮阿拉,这是吾们住的地方,希望侬有机会可以去玩。”
陈招娣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地址和电话,点了点头,说道:“好额,贾大哥,吾有机会一定会去额。”
贾禛笑了笑,然后带着贾梦兮转身离开了。
贾禛在转身的那一刻,心中长吁了一口气,他知道,短暂的交集暂时告一段落。
贾梦兮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必须要离开,她回头看了看陈招娣,眼睛里充满了眷恋,挥了挥手告别,然后跟着贾禛的脚步,渐渐走远。
陈招娣站在原地,看着贾禛父女俩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她为他们的遭遇感到同情,也为这个时代的人们的命运感到感慨。
她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纸条,然后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贾禛父女退了房,继续踏上旅途,下一站他们要去杭城。
好在魔都与杭城的距离只有两百公里左右,火车车次比较多,贾禛很快就买到了车票,他们踏上去往杭城的火车。
火车里的旅客不算多,主要这个时间段属于非旅游季,但车厢里旅客们的谈话就要复杂得多。
这里面有苏省的人,还有浙省的人,苏省几十里不同音,浙省的话更难理解,尤其是温市话,简直是另一种语言。
有的时候,对面聊天的两人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连比划再猜,这就看出车同轨,书同文,话同音的重要性。
虽然这样可能让一些地方话消失,但沟通起来却没有了障碍,这就是天下大同的理念。
得与失,庄子早有过论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要不说江浙沪属于发达地区,火车都比东北快,二百多公里只用了四个小时就到了。
贾禛和贾梦兮出了火车站,两人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