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窗户轻轻一挥手,无色无味的烟雾飘进了窗内,不消片刻,苗齐白便倒在了桌案上。
窗户再次被打开,他闪身进了屋内,将手中拿着的水囊放在桌案上,看着趴在桌上脸颊染上不正常红晕的人,眉头不由锁起。
将他手中的册子抽出来,随意地翻看了一遍,嘟囔道,“写得挺明白的啊!简单易懂!亦之怎么还是这么笨啊!”
合上册子,看着上面写着的祁殇两个字,又看向苗齐白,无声地叹了口气,“亦之,你还要记恨我多久呢?”
苗齐白皱着眉,不舒服地轻哼了一声。
祁殇回神,伸手探向那光洁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十分不悦,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真是一点都不乖。”
将人扶起来靠在怀里,这才打开带来的那个水囊,一股药味顿时从水囊钻了出来。
他知道这人定然不会自己喝完,提早便准备了带过来,试了试温度还好,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就该彻底凉透了。
大概是作为大夫天生对药嗅觉敏锐,那水囊才刚碰到他的唇角,苗齐白便立马皱起眉头,抿着唇将头扭向一边。
祁殇见他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么怕苦,还做了这么多年的神医,可真是难为你了。”
喂了几次喂不进去,祁殇索性放下碗,微眯着眼盯着这个在迷药作用下依旧能够清楚抗拒喝药的人。
盯了半晌,祁殇啧了一声,凑在苗齐白耳边低声道,“亦之,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
昏睡中的苗齐白没有回应,祁殇看着他半晌,仰头喝了一口药含在嘴里,抬起他的下巴,对着那紧闭的红唇吻了下去。
苦涩的药汁渡入口中,昏睡的苗齐白猛地皱起眉,张嘴就想要往外吐,却被祁殇再次堵了回来,直到听到苗齐白喉间传来吞咽声,这才放开他。
看着面前那张因为苦涩而五官扭曲的脸,祁殇舔了舔嘴角,“啧,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将一碗药强迫式地喂完,祁殇这才将苗齐白抱回床上。
将衣服给他脱掉,整个人往被子里一塞,这才慢悠悠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抬手将他额角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看着他的睡颜,祁殇低低地问着,“亦之,你若是见到我活着,还会想再杀了我吗?”
苗齐白恍恍惚惚地睁了睁眼,似乎看清了眼前的人,又似乎没看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抵抗过药力昏睡了过去。
祁殇没注意到苗齐白那一瞬的清醒,起身走到桌案旁,看着那乱七八糟的一堆废纸,无声地笑了笑。
重新拿过一张宣纸,提笔写了满满一大篇,他知道这几日苗齐白在为什么发愁,他能帮的也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