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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宋欣嫌恶地拉胡晓曼坐下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
“一个一个的答。”
“是,我换男朋友了,暑假换的,他叫王刚,是我妈妈小学同学的儿子,我们隔壁村的,现在在中国海洋大学,长得就还行,178,反正就是正常人的样子。”
“中国海洋大学,我靠,学校不错啊,欣欣你可以啊,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手起刀落的就把男朋友换了,换了好,你那个高四男朋友,啊,不对,现在应该是高五男朋友啊,实在是太像个小孩子,你跟他在一起纯纯就是带一傻子弟弟,还是哪凉快,让他去哪儿待着吧。”
胡晓曼这张嘴真是越来越邪门了,这措辞用的也是一鬼斧神工。
我有些兴致不高,打了盆洗脚水静静地听着她在一边层层剖析宋欣的新男友,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罗涔的样子。一年了,我们纠葛缠绕的也有一年了,这恋爱谈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模式,可就是不像身边人恋爱的样子,要说和小说一样狗血,那倒也不至于。总有种谈了个稀里糊涂,青春洋溢的时期如同中年夫妻一般莫名其妙的过下去了。
我爱罗涔吗?如果说喜欢,我可能毫不犹豫地说是,毕竟以罗涔的颜值,我不喜欢反而是我不上道。
可我爱他吗?
20岁的我,在当下无论看尽身边多少人的恋爱模板,都给不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你就这么爱他?”胡晓曼两个手指挑逗的戳着宋欣。
“爱什么呀!”宋欣脸上挂着娇羞,但还是推开了胡晓曼的逗弄,“我们就是觉得在一起挺开心的,也挺聊得来的,那就在一起呗。爱这个词,谈太早,反而不好。”
“我觉得也是。”胡晓曼啧啧舌,开始打哈欠,“困了,我得去躺着了。”
人刚走到床铺边,猛地又来了一嗓子“我靠欣欣,你这还是异地恋啊!”
“还好吧!”宋欣莞尔一笑,“青岛距离海川也不远,双休就能来,我觉得还好。”
“都说每个人都要感受一次异地恋。”胡晓曼一边敏捷地往上铺爬,一边浮想翩翩,“你们说我是不是也谈一场异地恋啊,我还挺期待的,要不然我去人人网上加一个,那上面挺多加我要追我的,我就找个有点距离还不算太远的,你们说这么样?”
“不怎么样。”我脑子没追上嘴,“就你那耳光的速度,异地恋都影响你发挥。”
“对哦!吴成恩在咱们隔壁学校,有时候我发火都来不及揍他,更何况再远点,还是算了吧!不过你可以,海棠,你这情绪稳如老狗,话说你和罗涔谈恋爱这么久,我就没见过你们吵架,也没见你们闹分手,挺让人羡慕的。”
“是吗?”
我笑不出来,我的脑袋里不停地浮现出罗涔看向我的眼神和他说出的那句离开,像一枚扎进皮肤里的刺,不动它的时候也觉不到疼,只知道这颗刺扎扎实实的扎进了肉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快要睡觉了,徐靖伦才回到宿舍。她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去洗漱了,回来后和大家闲聊了几句,便躺下睡了。我们没有多问,这一个暑假她一定累坏了,不过开学前几天她发消息说自己赚到了下学期的学费,终于可以心有底气的向她父亲证明自己一样可以的时候,我们真心为她高兴,她说以前自己也曾拿着这么几十张百元人民币,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如此有分量。
8月31日周一,一群穿着依旧土的掉渣的迷彩在第五教学楼门外哭爹喊娘的新生,拉开了2015届的新篇章,我们这群人终于可以装腔作势的让别人喊我们学姐,顺带明目张胆的欺负一下稚嫩的小学弟了。
已经上课好几天了,而我也好几天没见到罗涔了。我期待着罗涔留下,罗涔希望我的挽留。我们心照不宣,却都不开口。
20岁最是矫情,连带着我的睡眠,所以我一大早就跑到操场上跑了几圈,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胡晓曼打电话找我吃早饭,我才匆匆地赶到第一餐厅,一进门就看见这几个姑娘贼眉鼠眼地扫视着周围,企图将哪个缺心眼的学弟骗到手。
当然了,不只是我们,其他宿舍的,其他班级的,甚至是其他学院的,也都半斤八两,上课下课见缝插针的往篮球场、体育场靠拢,然后找个学生会的同谋,以公谋私地进到训练场地,在学弟面前堂而皇之的搔首弄姿一番。
胡晓曼这个半仙儿,学生会没去几次,没想到换届让他撞了狗屎运,竟然升上了副部长,我严重怀疑这姑娘学会了社会上乌烟瘴气的行贿之道。今天还安排了她值班,所以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恨不得早上的两节课直接跳过去,嘴里絮叨着祁院长的数学分析课千万别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