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委屈巴拉地无辜模样。
“梁光煜,你信不信,再继续抖下去,等待你的就是挨打!”
“开不起玩笑啊!”
我作势要上去揍他,这家伙立马弹跳到一边,装作投降的模样,“得得得,重色轻友,见色忘友,说的果然没错。我出去,给你俩一点空间,你俩抓紧告别,十分钟后出发。”
阿光刚要走,却被罗涔叫住了。他似心事重重,看向我的眼睛好似能将人望穿一般,“还没到告别的时候,我,等你回来。”
我有些诧异,他将我拉到怀里,用力地抱住我,我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收紧,又一点点地松开,嘴角含着一抹苦笑,抵在我的额头上,“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然后他说跟阿光有话说让我到外面等,我刚想问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他略显尴尬的说还不是中元的那些事儿,毕竟还没完全收尾,万一待会他要挟我,我多没面子。
好吧,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我不听也罢,便听劝的退了出去。
我刚走出病房门口,便立马脚步后退,蹑手蹑脚地启动了“倒车”,刚走到门口,耳朵还没贴上去,这病房门立马被打开了,我尴尬地杵在那里,笑容僵在脸上,搜肠刮肚没找到个能说出口的理由。
阿光一脸得逞的模样瞧着我,气得我牙根直痒痒,他脖子一歪,原本躲在几米外的四个彪形大汉立马齐刷刷地像面墙一般堵在我的面前,严丝合缝的,风都不见得能吹进去几缕。
“她要是敢偷听,你们就把她扛走!”阿光挑衅地朝我摇头晃脑,然后“咣当”一声将门悠上了。
“你大爷的!”气得门外的我咬牙切齿。
男生之间的谈话果然不墨迹,在我想方设法跟个猴子似的蹦跶的时候,阿光已经拉开了门,站在他身边的还有罗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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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我站在原地有些踟蹰难定。
“走吧。”罗涔开口说道,拉着我的手却一丝未松。
“还走不走?”已经走出好远的阿光喊道。
即便是不舍,罗涔还是松开了他的手。
我也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可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像是生生地被揪了起来,扯着我生疼。我忍不住回头的时候,看见罗涔有些落寞地靠在门边上,那种望穿的神情,让我再也忍不住,我猛然跑了回去,冲进了他的怀抱,紧紧地揽住他的腰,将左耳贴近他的左胸腔,那里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又一下,是这个世间最动听的声音。
回家后的第三天就是哥哥的祭日。
没想到这么快就过去了四年。四年来,我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过哥哥。残酷的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有关他的回忆,却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痕迹的消逝。
这个世界正在不遗余力的抹除掉他存在的一切痕迹。
阿光很早就来到我的家里。这些年他都会和我们一起来祭奠我哥,也因为他的存在,爸妈好似多了些许安慰。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爸妈房间叫他们出发,他们还在整理祭奠所用的东西,我进去的时候,妈妈还在修剪海棠花,对着满阳台的花嘴里念念有词,“儿子,这是妈妈今年新种的海棠花,叫亚当海棠,夏季是浅酒红色,秋季会变成浓红色,到了冬天还会变成暗红色,经冬不落。是不是还不错,这是你爸送给我的,我特别喜欢,养了好久它才开花呢,今天妈妈全都带给你,妈妈猜你肯定也喜欢。我的儿子随我,从小就喜欢海棠花,给你生个妹妹,都得要你自己取名小海棠。我知道你走后最担心的就是海棠,妈妈答应过你,这些年都没有拘束过她,这小丫头现在越来越漂亮了,跟妈妈一样,不知道你在天上有没有看到,现在你爸啊,天天担心海棠谈恋爱,真是瞎担心,他还能跑到学校去守着海棠不成,你别说,你爸还真想过,说干脆就到海川租个房子,到时候天天去学校看着她。也就你们爷俩,整天跟看眼珠子似的看着这个小丫头,那她哪天嫁人了怎么办,你们还能养她一辈子呀……”
妈妈轻轻剪下的海棠花随手滑落,弯腰的那一刻,一滴泪垂直下落,就浇在了那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蕊上。
爸爸从别的房间走了过来,看到我在门口,也瞥见了阳台的妈妈,他大声喊了一嗓子,“老婆,收拾好了吗?”
妈妈赶紧捡起地上的花,擦干了眼角的泪,看向我们的时候,嘴角挂着盈盈地笑容,点了点头,“咱们走吧!”
航行的船很快到达当年哥哥洒下的地方,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海风轻柔,阳光穿过手指的缝隙,投射到我们的脸上,像一个人掌心的温度。
爸妈顺着风的方向,洒下一朵朵海棠花,蓝天、阳光、大海和随风落向水面的海棠花,一朵朵海棠花跟在船的四周,跳跃、打转、汇聚,像是盛开在了整个海面上。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哥哥的面容,干净帅气,温暖的笑容,还有手指修长的手牵着我的小手……
阿光一把将我揽了过去,将我从虚幻拖回了现实。
“意哥在另一个世界会健康快乐的。”
“我想他,我想他,我真的想他……”
哥哥的祭日过去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再次醒来后,这世界好像又恢复如初。阿光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尤其是阿光,听说范老爷子又将他抓回了老宅,不知道又给他叠加什么buff,反正这家伙永远有承担不完的责任。阿远在那晚宴会后,听劝回家当起了好儿子,尔尔的父母难得从国外回来一趟,自然也是得好好陪陪他们。至于达哥,如今事业不错,也有脸回家面见自己的公务员父亲,斌哥孤家寡人一个,但也回了趟空荡荡的家。
我们就这样在各自的轨迹里和时间共同流逝,偶尔相交,偶尔又平行,将整个燥热的夏日止于蝉鸣,我们再次出发回到海川。
我满怀期待的想着见到罗涔。这段时间中元的新闻已经销声匿迹,网上偶尔有人谈论秦清出来澄清谣言,不过是作为正宫娘娘的无奈之举,毕竟这种包养小三的事情在这种圈子里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