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妍妃赶忙拉着秦清坐下,劝说阿姨您别着急,小涔不会有事的,郑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具权威的心脏外大夫,小涔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凌晨一点半,罗涔终于从手术室里面推了出来。
郑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也如释重负的摘下了口罩,“手术一切顺利,罗太太,请您放心!”
秦清像个虔诚的朝拜者,真诚的向谢医生鞠躬致谢。罗勇也从我身后方匆匆赶来,上前拉着谢医生致谢,“谢谢你老郑,太感谢你了。”
“罗总您就别客气了。”郑主任谦虚地挥挥手,“虽说这心脏移植的有些晚,手术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但好在罗涔自己的意志力足够高,挺了过来。但你们要知道这只是第一关,接下来的术后恢复很重要,尤其是前三个月至关重要,希望你们可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郑主任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儿子的。”秦清说完就随着其他医生护士将罗涔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我站在ICU外,看着一身管子的罗涔不仅潸然泪下。多么要强的罗涔,如果他看到自己这样的一幕,会不会难过。又或者我不该这么想,毕竟我终究还是迎来了希望。
这一刻,我不禁有无限的疑问。生命,到底是脆弱的,还是顽强的。生的意义究竟又是什么!
如果说我哥24岁不满的年华是一场无声无息地告别,那么罗涔18岁的年华又将是什么呢?18岁以后的年华又将走向何方呢?
我得不到答案。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罗涔是不是有了深刻的感知,他会不会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在偷偷密谋一场生命的旅行,或者筹划一场惊天动地的重生。
我在ICU的窗外趴了24个小时,希望可以看到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可或许罗涔真的太累了。医生一波又一波的进,各种讨论一波又一波的进行,秦清已经濒临崩溃,毫无贵妇形象的对着罗勇撒泼捶打,他愣是睡得心安理得。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罗涔估计是真的睡够本了,才心甘情愿的睁开眼睛,一群医生冲了进去,长舒一口气,出来后对着罗勇和秦清点了点头,秦清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几经搀扶才站稳了身子,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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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们去换无菌服准备进ICU看罗涔。阿光拍了拍我,“进去看看吧!”
我看了眼隔着一扇窗的罗涔,还是摇了摇头,“不看了。”
“真的不看了?”阿光欲言又止,“其实……”
“不看了。”我转身朝外走,“走吧,去做我们的事情。”
阿光一脚油门驶出了海川市人民医院,我们两个人在路上一路无言的狂奔,车子最后停在了学校东门的海边。可能因为是寒假,加之天冷,海边一个人都没有。
怒吼的北方将海浪吹成了深色,天空压得低低地,整个天地像被海浪吞噬掉一般,我们两个并行无言,就这样沿着海边走了好远好远。
直到走到一处休息区,我才选择坐了下来。阿光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纸递给我,“我还以为你要走到什么时候呢!我两条腿儿都给你走细了。”
“正好给你锻炼锻炼,减减肥,好上镜。”
“我还用减肥吗?”阿光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自己,“我这是完美身材,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那种。”
“你先把八块腹肌练出来再说。”我鄙夷道。
“得,还有心情挤兑我,说明没事。”阿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本来就没事。”我抽出纸巾又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我只是想来听听我哥的声音。”
阿光看了我一眼,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海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