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杀。。”
声势浩大的杀伐声,响彻深夜,久久不息。一具具尸躯,翻倒在高耸的城头中,有铁骑营的兵士,也有虎贲营、亲卫营的人。
“呃!哥,是我。。”李慕云身旁,一名亲卫营的兵士,一剑将身前一名铁骑营十夫长胸口洞穿,直到瘫倒在地上时,濒死的铁骑营十夫长才发现,一剑洞穿自己身体的,竟是自己的亲大哥。
“不!”马鼎州双目圆睁,望着倒在地上,比自己小了九岁,几乎是自己拉扯大的胞弟马鼎立,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弟弟原只想在乡下当个普通的农夫,是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才勉强前来剑宗应试虎贲营,落选后进了铁骑营。
兄弟二人闲暇时,也是一直憧憬着,积攒一笔钱,在凌霄城买块地,建所小院,将来把远在乡下的家人接到凌霄城来。
不曾想,今日这最疼爱的弟弟,却是倒在了自己的剑下。
“哥,我好冷。。我好累。”瘫在地上的马鼎立,轻颤着说道。
“鼎立,不会有事的,你会没事的!”马鼎州将急忙撕下披风,按在了胞弟鲜血涌溢的胸口,几近抓狂的叫道“别睡,不准睡,把眼睁开,不准睡!”
“大哥,宗门到底怎么了,我们为何要刀兵相见,同胞相残。。”马鼎立话未说完,抓在马鼎州手臂上布满老茧的手掌,滑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一时间,城头上,见到二人情形,奋力拼杀的铁骑营、虎贲营,亲卫营诸兵士,皆是停止了拼杀。
慢慢的,城头上的混战的各方兵士,皆是停了下来,皆是顺着众人目光,朝抱胞弟痛哭不止的马鼎州望去。
“啊。。”马鼎州仰天悲啸,朝着漆黑的夜空高声叫道:“铁骑营,亲卫营不都是剑宗的门人吗,为什么我们要同门拼杀,兄弟相残,为什么。。”
“为什么,啊。。”马鼎州抱起胞弟马鼎立的尸体,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从城头飞纵而下。
李慕云双目微闭,沉肃脸色没有一丝表情,以他的修为要救马鼎州并不难。但,现在这种氛围,马鼎州的死,或许会催生出别样的因素来。
毕竟,铁骑营的人也是剑宗的门人,不可能全部都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祈胜一反叛宗门。
见摔在地上的马鼎州兄弟二人的尸体,城头上,城门下的诸多铁骑营、虎贲营、亲卫营的兵士,皆是愣在了原地。兔死狐悲的莫名伤感,在众人心头迅速滋生。
他们千辛万苦考入剑宗,为的是能在剑宗当差,光耀门楣。今日虽说是奉统帅的兵符攻城,但凌帅只是说宗门有叛逆趁宗主外出疗伤,意图颠覆宗门。
可现在看来,真正想颠覆宗门的,却是他们铁骑营的人。
“咣当!”一名铁骑营的兵士,将手中血淋淋的长剑扔在了地上,朝着众人说道:“弟兄们,身为铁骑营的兵士,我想过自己无数种的死法,但都肯定是为宗门战死,而不是这般同门相残,死在自己人手中。我效忠的是宗门,我不能死了之后,还让我的妻儿受尽旁人指责,说他们是叛逆的妻儿!”
说完,其朝侧旁一名亲卫营兵士单膝跪地,高声道:“铁骑营十夫长郎溪平,愿接受宗门制裁,但我誓死效忠宗门,绝无反叛之心!”
“咣当。”
“咣当。。”
一个个铁骑营兵士,皆是将手中兵器扔下,齐刷刷的跪了下去,齐声道:“我等誓死效忠宗门,绝无反叛之心!”
令狐孤若见此场面,即便其修为已入人族后天巅峰境界,此时也是五味杂陈。城头上的这些人,不论是亲卫营,虎贲营,还是铁骑营诸兵将,皆是他剑宗的精锐。
若他们为保宗门而死,自是死得其所,但这般同门相残,确实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