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权祺没好气道:“耍什么赖,哪次不是我付钱?别给我瞎扯,赶紧滚犊子!”
电话里传来粗犷的笑声:“我俩是你的黑手套嘛,吃你还不是应该的,嘿嘿嘿……”
挂了电话,郝权祺看了眼时间,离六点下班不到五分钟。
他关了电脑,起身走出办公楼,开上自己的尼桑就往红杏阁方向驶去。
顶头领导给了他三天时间解决蛋糕店,昨天晚上的泼油漆,不过是个开胃菜,今晚必须来个一勺烩,让死肥仔哭都没地儿哭去!
主意打定,郝权祺心里无比畅快,哼着小曲一踩油门,尼桑一溜烟出了校门。
车到十字路口,红灯亮起,郝权祺拉起手刹,点上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呛得他连连咳嗽。
他打开车窗探出头,刚吸了一口空气,右边机动车道上来一辆川崎重机,与尼桑并排贴得很近。
机车手戴着反光蛤蟆镜,一撮黄毛斜搭在镜片上,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见郝权祺看他,黄毛一呲牙,嘴型蹦出两个字,还冲他竖起中指。
郝权祺哪受得了这种挑衅!
“杂碎!”
他嘴唇一张一合,以牙还牙。
黄毛看懂了他的口型,嘴角一抽,对着尼桑半开的车窗猛啐一口。
“喝……呸!”
一口浓痰激射而出,刚好落在郝权祺换挡的手上。
绿灯亮起,川崎扬起一阵青烟,只留笑声在原地荡漾。
郝权祺被恶心得直反胃,皱着鼻子怒骂:“你个死杂碎,老子不会放过你!”
他把档位调成满速,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川崎不紧不慢,始终与尼桑保持着五十米距离。
郝权祺咬紧牙关紧盯对方,眼神如狼似虎,充满了斗志。
又是一个十字路口,黄灯只剩三秒,川崎突然加速,一晃而过。
红灯亮起!
“吱——!”
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噪音,尼桑一个急停,但还是越过了斑马线一米多。
“嘀嘀……嘀……”
突然,厚重的喇叭声如警报般响起。
一辆前四后八的渣土车,从右侧方横冲而出,朝停在路中间的尼桑直直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