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鹤只感觉整个人很难受,难受到睁不开眼睛。
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他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穿上外套,背起来在外面一直走,他知道有人带他来找医生了,整个过程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他想要动动手或者张口说句话发现特别难,于是只能放弃。
当针头刺过皮肤的一瞬间,李牧鹤知道护士正在给自己输液,药很凉从他血管中刚流过的那一段非常明显,一小会后这种不适感就消失了。
他想找回身体的掌控感,发现身体还是很难受,想着过一会应该就好了,再挺一挺。
李牧鹤昏睡期间,两瓶药已经点完了,刚换上第三瓶药,他才幽幽转醒,头脑虽然还不是很清醒,至少能睁开眼睛看看周围情况了。
李牧鹤知道自己靠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自己似乎在一个点滴室中,眼睛往下瞟看到自己正在扎针的左手,上方输液管有一只手虚虚地握着。
这只手他就算走进墓地也还认识,这是他老婆的手,原来身边人是他老婆啊。
李牧鹤想完以后又陷入到昏睡中,他这一会只有眼睛动了动,其他依旧保持着,以至于孟昭雨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期间醒过。
等输完液后,护士来拔下针头,孟昭雨替他轻轻按住胶带,按一会后她去问问大夫情况,说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老大夫给他量了体温看已经退烧了,说可以先回家,患者应该是累睡着了,没有什么大事,回家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一觉睡醒差不多就能好大半。
孟昭雨谢过医生后又背着李牧鹤回到家中,把外衣外裤脱完以后里面还是他早上的睡衣,将他放到床上躺平盖好被子后,给他煮了一杯橙子水。
放到床头柜上后,顺便用电饭煲给李牧鹤煮一碗米粥,孟昭雨感觉他就算睡醒可能也不会吃多少东西。
洗完米加上水,内胆放到电饭煲内,盖好盖子设置完程序她就回到屋内,将外衣外裤脱下后躺到李牧鹤旁边,方便观察他什么时候苏醒过来。
孟昭雨感觉他中午应该差不多就可以睡醒,那自己等他醒了以后再去浇地,毕竟自己也是真不想麻烦林舒敏了,这么多天她都不好意思了。
昨天跟对方说不用再麻烦她了,她回来了就可以自己处理自己浇地了,今天要是再麻烦人家有点感觉太不像话了。
李牧鹤接近下午才彻底睡醒,他先是看看身边的孟昭雨,而后是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到外面太阳那么大李牧鹤还以为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下床以后准备伸个懒腰,看到手上的止血胶带伸到一半的腰彻底收回,他盯着胶带看了一会。
清清嗓子发现嗓子果然发哑,他这才确定原来之前那些不是他睡回笼觉做的梦,居然都是真的。
他发烧以后老婆给他穿上衣服,背着他去后山那个诊所去打点滴,打完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又给他背回来了。
毕竟他们在这边没有家用工具,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也不太方便随便放到哪里。
李牧鹤特别想哭,他昨天晚上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却也没往感冒那方面去想,自己不是那种易感冒体质,没有想到昨天就是感冒的前兆。
老婆她也昨天累一天,今天原本都计划好去温室看看小苗们,都是因为生病打断对方的计划了。
今天还是背着他去求医,多远的路啊孟昭雨就这么背着他一步步的去又一步步的回来。
眼眶中泪水越聚越多,最后变成一大颗重重落下。李牧鹤还没忍住哭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身体上有没有彻底好,主要就是心里一抽一抽得疼。
他都干了什么啊,老婆又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还记得呢,孟昭雨怕他输液药凉,为他握住输液管想让药没有那么凉刺激血管。
她每一次都会在他经历苦难的时候,这么为自己考虑,每一次都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她陪伴在他身边。她怎么可以这么好啊,明明只要不管他就好了啊,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就可以了,这样孟昭雨就算
李牧鹤只感觉整个人很难受,难受到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