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艾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他疯了一样冲上前，一把将魏一铭拉开，重重甩到旁边。

“不可能啊…”魏一铭的脑袋撞到墙面，砸出一个血坑，他的眼镜粉碎，整个人骨头寸寸碎裂，临死前还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不可能……”

艾草站在手术台前，他几乎站不稳，手撑着手术台的台面，低头看着被剖开的小五，双手颤抖地不敢触碰。

【小五！】

【哥哥，别哭……】小五的声音有些虚弱，他一直强撑着在心里跟艾草保持对话，他不想让哥哥担心，也不想重启，于是忍受着被开膛破肚的痛苦。

魏一铭为了不破坏样本的原生态，甚至没有给小五打麻药，就这么活生生地剖开他的胸口。

艾草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心里的自责和内疚几乎将他杀死，那是止疼药也没法缓解的疼痛。

牙床都在打着颤，艾草的哭泣几乎止不住，【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小五眨了眨蓝色的眼睛，他勉强抬起手，他的身体比一般人确实特殊，但痛感并不会减弱，其实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以前每次都是哥哥承受着痛苦，现在，他终于能替哥哥分担一点了。

【别哭……】

艾草点了点头，眼泪却不听话地划过来面颊，他刚刚第一时间就给小五用了止疼药，可这样“狰狞的伤口”，让他看着都疼。

【别怕，小五，哥哥会救你。】艾草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飞速地检查地小五的内脏。

那些烂熟于心的医学知识这会儿派上了用场，他含着泪，一针一针地替小五把身体缝好。

终于赶到十八楼的易峰等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外面是七零八落的机械碎片，偶有一两个还算完整的可以看出“易峰”的脸，这让易峰有些恶心。

他们脚步不停，终于走到了最里面的手术室，倒在地上的魏一铭眼睛圆瞪着，已经没了呼吸。

而不远处的艾草正细致地做着缝补手术。

他的眼神清澈，显然已经恢复了神志，可是这会儿他正动作僵硬地抱着小五的“尸体”，面如死灰，他努力地扬起一个笑容，抚摸着小五的头发，轻声道，“小五，别怕，哥哥会救你的，一定会救好你的……”